對方的情緒很不穩定，而杜汶澤想要拾起那一把近在眼前的手槍卻也是無能為力，剛剛的飛機顛簸使得大好局麵一下子給打崩了。
對方站起來了，而這一刻杜汶澤也是看見了對方的現狀，就像是落湯雞一樣，十分狼狽，但是呢他的眼神裡麵所流露出來的卻是真真實實的殺意。
一個綿羊不管怎麼樣，哪怕是披上狼皮，都不會讓人所害怕的。而一匹狼，哪怕是給這個家夥披上羊皮，都不會讓人放下警惕的。
因為他們從本質來說那就是兩種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物種，骨子裡麵的血性那是怎麼奴化都沒有辦法消除的。
就像是馬戲團裡麵的獅子一樣，隻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屬於血的契機，就可以讓這個在表演台上麵唯唯諾諾的供人玩弄的家夥變成真正的百獸之王。
而到了裡世界的人從某一種程度來說已經不算是人類了，這一點很早之前張不凡就已經是知道了，哪怕是大哥保護再怎麼好，也是沒有用的，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說會歸來的。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們雙方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呢那隱藏在水麵之下的冰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家夥眼中的瘋狂與憤怒就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燒。
現在杜汶澤已經感覺不到生命狂想曲的作用了，身體也沒有附加的疼痛了，但是呢之前硬扛那麼久，早就已經是不行了，雖然說可以恢複，不過呢也需要時間，而現在杜汶澤缺的也就是時間！
“謝謝你們……”對方開口了，但是呢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匪夷所思。
正常人肯定是覺得對方是瘋了，怎麼會有在這個情況下麵謝謝自己呢？
但是呢杜汶澤一下子就聽懂了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眉頭直接就鎖緊了，想要向前拿住那一個手槍，但是呢整個人就像是上岸的魚一樣隻能是在原地掙紮而已，那一個樣子頗有幾分滑稽。
必須快一點，不然的話……如果說這個假設是真的的話，那麼實在是……
但是呢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唯物的，所以說杜汶澤心裡麵很著急，但是呢身體的機能實在是太差了，以至於他就隻是鯰魚一樣挪了一下。
對方的眼神默然，並沒有因為杜汶澤現在這個姿態而有所動容，無言是最大的輕蔑，現在說什麼東西，都不比什麼東西都不說要來的諷刺。
他也不需要解釋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種話，因為對方聽懂了，既然已經是聽懂了，那麼為什麼還要多費口舌呢？
而事實上他所說的也是很簡單，他感謝的就是因為杜汶澤這麼一些操作，使得大哥慘死，而他也成功從之前大哥羽翼庇護下的小孩子成長，領悟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性。
之前也是說過了，家長那就是孩子直麵死亡的最後一道壁壘，如果說家長死了，忽然之間小孩子也意識到死亡的存在了。
而成長是需要一個契機的，現在滿身是血的嬰兒在嚎啕大哭之後，也是看清楚了這個世界永恒不變的真相了。
“你應該猜得到我接下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吧……”對方的語氣很輕鬆，雖然說眼睛還是因為痛哭而通紅，但是呢卻是增添了幾分詭異。
“看，那些人啊，真的是可憐啊，有的人還在睡夢當中，但是呢他們所不知道的就是過一會即將就是命歸黃泉了……”
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就像是惡鬼一樣看著杜汶澤，然後惡狠狠地說道，“那些人的死亡都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不肯老老實實被我殺死，所以說他們才會遭受這種痛苦！”
難道說實在是困難太大了，所以說現在的精神直接就錯亂了？
杜汶澤不是什麼聖母，也不是傻子，善良的人和那些聖母是不等價的，他還是可以分辨出來這裡麵的是是非非，還是可以理明白這裡麵的邏輯關係的。
那些人的死亡與自己根本就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要殺他們的人是對方，並不是杜汶澤，而且杜汶澤也不是協助對方殺人，所以說怪罪上了也輪不到杜汶澤身上。
所以說杜汶澤並不會感覺到懊悔，而是感覺到憤怒，但是呢這個世界很殘忍，隻有活下來的人才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
“那麼就從你那開始吧……”他的手慢慢地變成了液體，而且那一個過程也是不快的，就是在杜汶澤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們一步一步感覺到絕望的臨近。
可能對於安德魯來說，讓杜汶澤一下子死去實在是太容易了，要讓他在懊悔與絕望下麵奔潰。
【可惡……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快點動起來啊……】杜汶澤咬著牙齒，但是呢身體並不隨他的心意，還是那麼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樣子。
“再見了……”杜汶澤不敢繼續看下去了，因為他已經是可以想到的後麵的場麵了，藍色的水比子彈還快，就像是一道光朝著那一個“幸運兒”飛去，而接下來那就是血紅的連鎖反應了……
紅色瞬間在杜汶澤眼前炸裂開來，那比煙火還要絢麗，紅色是魔鬼，是徹徹底底的魔鬼。
說真的剛剛那麼一個瞬間，杜汶澤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了，因為他看見了並不是那一個家夥手指的某一個“幸運兒”的死亡，而是那一個家夥提前葬命。
一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過來的子彈成功斃命了對方，而隨著他的死亡，使得那一個水彈又變成了普通的水，沒有任何攻擊性了，不過呢倒是挺清涼的。
杜汶澤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果說是第三方勢力的話，現在的困境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而隨著對方的倒下，杜汶澤也終於看見了到底是誰射殺了那一個家夥，正是此時此刻靠在牆壁，全身上下都是血的加菲，甚至說來的路上都是一路的血。
而加菲這小子就隻是笑了笑，看著他這個樣子，杜汶澤也隻是笑了笑，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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