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這些奴仆……”
看著呂氏漸漸消失在視線中,朱允炆猛然爆發出驚人力量,掀翻了右側的錦衣衛。
儘管如此,他仍未能從另一名錦衣衛的束縛中逃脫,筋疲力儘,滿身酸痛的他跪在地上,低吼著,頭發淩亂,眼神駭人。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蔣瓛說道“蔣指揮使,給我一刻鐘,或許我能說服皇爺爺寬恕!”
蔣瓛聞言頓足,再次搖頭,此事已觸及皇上的底線,再怎麼懇求也難以改變皇上的決定。
然而,或許是想讓朱允炆徹底絕望,他並未拒絕這個請求。隨即,他右手一揮,半燃的香燭從殿內的香爐中飛到他手中。
“這根香燒完前,我不會帶走皇後!”
朱允炆聞言奮力站起,不顧一切地衝出宮門,朝奉天殿奔去。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隻要皇爺爺能放過母親,他願意做任何事情。
他在宮牆間穿梭,腳步聲回蕩,眼前一片黑暗,散亂的頭發拂過臉頰。如果有宮燈照亮,朱允炆會發現自己此刻的狼狽。
熱淚掛在脖子上,剛才的掙紮讓衣物散亂,頸上留下幾道紅印。朱允炆咬緊牙關,全力奔跑,奉天殿的輪廓漸漸映入眼簾。
"何方人士,止步!"
守衛的衛兵聽見前方的動靜,立刻抽出身旁的鋼劍,月光灑下,冷冽的寒光映在朱允炆的麵龐,使他不自主地闔上雙眼。
"速速讓道!"
朱允炆解下腰間玉佩擲去,緊接著咆哮一聲,他沒有時間在此耽擱。
借著月色,衛兵看清玉佩上的圖紋,隨即收起兵器,未再追趕,隻是驚訝地注視著少年,隨後各自返回崗位。
一口氣奔跑了盞茶時間,朱允炆跌跌撞撞來到奉天殿門前,推開擋路的宦官,大聲問道"皇祖父,您在哪裡?"
幾位宮女走上前,見他如此狼狽,欲詢問詳情,卻又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皇祖父,炆兒懇請一見!"
朱允炆見狀,急忙跪在大殿中央,用力叩首,清脆的撞擊聲瞬間回蕩在整個殿堂。
起落之間,他的額頭滲出點點血漬。
"皇祖父,您出來吧,幫幫孫兒!"
見殿內毫無回應,朱允炆情緒失控,哭喊起來,空曠的奉天殿回蕩起陣陣悲鳴。
然而,他的喊聲並未驚動朱元璋,卻打斷了隔壁朱高熾的思緒。武昌的問題尚未解決,他無法安眠,原打算趁夜深人靜整理思緒,卻被這陣陣哀號打擾。
"誰在殿內?"
朱高熾手持一盞宮燈,從書房緩步走出,看清黑暗中起伏的身影,立刻明白了一切。
看來皇祖父已理清事情始末,準備嚴厲處置罪犯。想起朱元璋白天的話語,朱高熾心中的同情瞬間消逝。
朱允炆察覺到附近的燈光,忙抬頭望去。
"堂弟,你見到皇祖父了嗎?我必須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