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方麵對於關內戰事十分關注,
即便他們打出了閉關自守的旗號,開始大範圍改組軍隊,裁撤清退已經不符合新標準的部隊,
同時開放關口,重新恢複貿易流通,大量的東北大豆出口到池州等地的榨油廠,成為了東北最賺錢的出口項目。
可無論是張漢卿還是郭鬆齡,他們都把目光死死放在京城中。
這是張家幾十年來的夙願!
朝廷於中原戰場新敗一事迅速傳回了奉天,郭鬆齡立刻帶著電報來找正在照料自己新得手戰馬的張漢卿,商量如何行事。
“漢卿,我們現在有大機會了!”
郭鬆齡一邊說,一邊將齊王公布的電文傳到張漢卿手上。
小張摘下騎馬專用的皮革手套,滿臉疑惑的接了過來,隨即臉上的表情便五味雜陳。
“這齊王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我爹辛辛苦苦和朝廷死磕那麼多年,為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關外王名頭。
結果我爹在的時候沒搗鼓出這玩意,我爹一走,齊王就拍著馬屁把這玩意兒送了過來。”
“看這架勢,要不是西南的龍家和陳家已經半獨立,恐怕他們要給所有人都發一遍,連劉瑞都發過了。”
郭鬆齡自從倒奉成功後,就開始不斷協調各方勢力,
在奉天的政局中逐漸將自己的政治點數加了上來,不再像之前一樣,隻是一個政治愣頭青了。
“巧了,我跟你想的一樣!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兩個人從跑馬場一路往回走,等到了辦公室後,郭鬆齡又翻出來了一封電文,正是楊林他們發來的商討電報。
“我去,他們胃口不小啊,15億龍洋和兩個省的轄地二選一,我爹當年都沒想過這麼大的好事!”
“朝廷肯定不會答應這筆巨額軍餉,所以他們隻能選擇進一步開放長江中遊地區,如果他們確定要借師助剿的話。”
“相比起來,我的條件就顯得小家子氣多了。”
“說來聽聽,我幫你參謀參謀,實在不行咱們發給大帥看看,這段時間他正在新加坡玩呢。”
老郭想知道小張同誌準備索取什麼樣的利益,他好在後麵有個兜底。
“我原本計劃將熱河省完全收回,如果能開放直隸地區的鐵路就更好了!
現在看來完全可以在大膽點,畢竟他們現在是有求於我們。”
郭鬆齡點了點頭,他原先預估的目標和張漢卿差不多,穩步推進奉天係統的控製地域,但現在他們準備更進一步,好好跟朝廷討價還價。
“一個熱河可不夠,肯定還要加上察哈爾。
我們在二次夏奉後隻是達成了駐軍方麵的協議,現在我們必須把民政長官全部握在手裡!”
“這和忠貞伯、忠義伯他們給出的建議差不多,我們主要還是放在內部整理上,日本對我們滲透還是太深了。
我昨天剛從吉林省調查回來,那邊有不少人受到過日本的資助,甚至當地的國防軍第11旅旅長私下裡把他的部隊擴展到了一萬多人。”
張漢卿點了點頭,他原先覺得郭鬆齡驟然倒戈太操之過急和擴大了事態,
可當他真正從父親手裡接過東六省的職務後,才發現郭鬆齡向他描述的場景已經儘量簡化了。
糧食、林地、畜牧,鐵路、礦山、商貿、金融,
從農業到工業再到奔騰著的大動脈主乾道,整個東北幾乎全方位都被日本滲透進來。
南滿鐵路周圍的株式會社和關東駐屯軍都在不斷進行調遣,
沿線駐紮的八個守備大隊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加強,
根據他們自己安插的探子回報,滿鐵的駐留地裡,那些日本移民正在展開武裝訓練。
在奉天當局開始與日本交惡之後,如何填補日資的退出,還有重振東北各項出口數據就成了大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人民黨一向的商貿白手套四海集團出現在了東北。
原先被日資全權控製的各個礦山被幾乎賤賣給了奉天當局,隨後收取一些象征性費用後交到了四海手上。
當然,奉天一方並不是完全將自己的利益拱手相讓,而是要求攜手開發,鍛煉自己的能力。
劉瑞從營口上岸,沿著當年郭鬆齡的進軍路線來到奉天後,受到了張郭兩人的熱烈歡迎,
讓他在東北的12月寒冬裡感受到了濃濃的熱情。
在歡迎晚宴後,劉瑞拿出了一份三年期的大豆收購合同,指著上麵的空格表示你們隨意!
不管多少,福州的榨油廠都能吃得下,然後剩下的豆粕還能拿去養馬喂豬。
牛牛就算了,還是吃點玉米粒吧,南美的玉米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