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醫生打了一針後，許勳似乎忘記了他讓兒子去找英國領事重新商量他美好藍圖的事情，
許凱在揚州防線上的拙劣表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飛虎軍的火力和背後人民黨源源不斷的財力嚇壞了，
現在巴不得維持現狀就行了，哪裡還敢再上去摸劉瑞的老虎屁股？
在鬆江待久了，他流連於煙花柳巷之地，倒也結識了一幫狐朋狗友。
如果說鴛鴦蝴蝶派開創了海派文學雅的特性，那麼他們就代表了海派之中俗的極致。
幾位隻在幼年學過幾句舊體格律詩，大把時間都在海外留學的人，
偏要文縐縐的和古人一樣寫豔詞，還非要和繼續教育出版社的小說一樣，搞什麼點天燈包場，在整個鬆江地界算是出了名。
趙成福也就是跟著談判代表團出了一趟遠門，回來竟然發現有人膽敢挑戰自己包攬頭牌30個月榜首的戰績。
一番對比財力、互亮身份、招呼小弟之後，才發現是自家人互毆，
讓圍觀吃瓜群眾大跌眼鏡，直呼吃飽了。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成了最好的酒肉朋友。
許凱在看到父親情況穩定後，便又出來尋歡作樂，約著朋友在聚福樓上享用包間和美味，
在上菜的間隙，對著父親腦洞大開的想法破口大罵。
“唉，總有人覺得他能比在東亞地區貢獻超過一半貿易額的人民黨更有資格和英國人合作。
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讓我聯絡蘇護軍的殘部，主動出擊，奪回鎮江與蘇州。”
趙成福同情的拍了拍許凱的背，順便將吃完德國豬肘後油膩膩的手擦乾淨，轉手將包間的窗戶打開。
眾人皆不解其意，紛紛詢問有何用意？
“看看吧，英國人已經幫劉瑞把江南艦隊沉在江口的船撈出來了，現在正在用拖船牽著往太平船廠送呢！”
眾人聽說後，紛紛趴在窗口上張望著，
這些二代公子並不是個個不學無術，有的人對於軍事裝備有較深的了解，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江南艦隊曾經的旗艦，江寧號前無畏戰列艦，
後麵則是一長串裝甲巡洋艦和防護巡洋艦，
浩浩蕩蕩幾十艘拖船的船隊，在江麵上整整用了兩個小時才通過。
“我勒個去，真的啊！前麵那條最大的就是江寧號戰列艦，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後麵的是巡洋艦嗎？”
“沒錯許哥，海天、海圻、海容、海籌，還有自建的三遠三飛，全都在這了！”
“唉，要是我爹能親眼看到就好了！”
許凱回過頭招呼著大家繼續吃菜，聚福樓新推出的東北菜讓這些人吃爽了，
雖然菜色讓一些挑剔的食客和對家雇傭的美食評論家認為有傷大雅，可超高的性價比依然征服了大多數人。
同安膾主打早餐和旅店服務，聚福樓的新菜品對他們影響不大。
但信春樓主要經營晚宴和各種商務餐飲，這一手直接讓同出一門的兩大品牌又開始掐架，打起價格戰來。
“行秦王、唐隆舊事？以濟斯民？”
在大家造下去三瓶白酒後，趙成福有意無意間說出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暗戳戳的鼓動著。
“奈何內無天策良將，外缺橫權姑母。”
許凱與趙成福碰了碰杯，透了個底。兩人心照不宣，相互見招拆招，就如同父輩一樣。
“今日方知趙兄大智若愚，有子房之才，痛飲！”
“許兄頗識時務，眼光勝過黃石公，痛飲！”
既然這次酒席的意圖已經達成，剩下的時間便是享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