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羅氏的慌亂,梅園裡靜悄悄的。
屋中熏著香,縣主身子歪在憑幾上,嘴角微微上揚“那陸懷銘果真將陸懷意推下山坡去了?”
扶桑跪在腳凳上,給縣主按腳“是呢,如今那陸懷銘,已經被押進陸家的宗祠,聽說那陸家家主,要對他用家法了。”
陸懷銘是她未來的夫君,準備要受家法,縣主是半點不在意,反而還來了興趣“這陸家雖窮,但規矩還挺大啊。也不知是如何行刑的,我倒是想看一看。”
扶桑道“聽說是臀杖……”
她壓低了聲音“說是在場的都是男兒,是以褪掉了垮褲打的,縣主可不能去看。”
縣主嘖了一聲,搖搖頭,不省得在可惜什麼。
“那陸懷意呢?受傷可重?”
“聽說是被人抬回來的,應該是受傷頗重吧。”扶桑說。
“不成氣候。”縣主評價道,“剛覺得他堪用,轉頭就受傷了。”
扶桑沒有多言。
“不是還有一個叫陸懷熙的嗎?他又如何?”縣主問。
“奴婢還真不知,奴婢這就差人去打聽。”
扶桑吩咐完下人回來,又繼續替縣主捶腿“縣主,這婚事……”
“再拖幾日,吊足陸家的胃口,再讓羅氏取陸懷銘的庚帖來合。”縣主漫不經心道,“這合庚帖不得十天半個月?到時候看情形再說。”
“是。”
“那陸懷銘若是受了家法,你就從外頭買些便宜的糕點,去探望探望他。”縣主又吩咐。
“是。”扶桑一一應下,繼續低頭給縣主捶腿。
隻她心裡想,這次縣主總不會再像此前在解州那般,陰溝裡翻船了吧……畢竟這陸家人,比起解州那位公子,看起來要蠢多了。
……
此時,扶桑口中受傷頗重的陸懷意正坐在宗祠裡的玫瑰椅上,一臉的茫然與無辜,及緊張、害怕。
其實他沒受多嚴重的傷,手肘擦破了點皮,左腳崴了,不能走路,是以才被人抬回來。
而跪在地上的陸懷銘,因為被陸承厚踢了一腳,也跟在他後麵跌下來,雖然沒受傷,但渾身濕漉漉的都臟透了。
陸承厚氣得粗氣直喘,厲聲問“你可知錯!”
“我沒有錯,如何知錯!”陸懷銘強著腦袋,亦粗氣直噴。不過他的目光是狠狠的盯著陸懷意的。
陸懷意不由自主的瑟瑟了一下。
此狀看在陸承厚眼中,越發的惱怒“所有人都看到你將他推下去,你還沒有錯,還不知錯!陸家家訓,手足相殘,罪大惡極者,該當,該當逐出家門!”
說完這句話,陸承厚覺得自己心如刀割。
“該逐出家門的是他!”陸懷銘咬牙切齒,“是他要推我,我不過是下意識的防備,誰料他竟失足跌下去!”
“逆子!你還不知錯!你還不知錯!”陸承厚吼完,隻覺得腦門突突的痛,忽地眼前一暗,竟是失去了意識,身子歪在地上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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