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裡昂?”
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後,兩手和肩背處纏著大量繃帶,被固定在病床上的裡昂有些吃力地扭過頭,見到了一名頭發花白,眉心的肌肉擰成了“川”字的老男人。
“您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
沒有回答裡昂的話,帶著兩名護衛的老男人板著一張鐵釘臉,麵無表情地道
“你隻需要知道,現在你是萊恩血案的第一嫌疑人,正在接受審查就夠了。”
所以……這人是秘調局的審訊官?但審訊官應該帶著助手吧?為什麼要帶著護衛?而且似乎還不是普通的護衛?
瞥了眼老男人身後的兩名護衛,從他們筆挺的站姿和虎口處的槍繭,大致猜出了兩人的職業後,裡昂不由得皺了皺眉,重新把頭扭了回去。
“嗯?”
察覺到了裡昂細微的表情變化後,老男人的眼睛頓時微微一眯,如同鷹隼一般死死地盯著裡昂的側臉,冷聲質問道
“你對軍部有意見?”
斜睨了老男人一眼後,裡昂一邊開動腦筋,拚命地猜測著他的身份,一邊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不可以麼?”
“注意你的發言!”
果不其然,像無數經典影視作品裡的常見套路一樣,在裡昂對疑似身份頗高的老男人發出挑釁後,他身後滿眼崇敬的兩名護衛頓時怒上眉梢,直接開口嗬斥道
“伱知不知道……”
“停!”
抬手朝身後比了一下,製止了護衛的自報家門後,老男人繃得死緊的嘴角居然往上翹了翹,隨即打量著裡昂道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
“我已經知道了。”
雖然黑山羊並不在身邊,無法觀察老男人靈魂的狀態,但看著他的表情和語氣,裡昂隱約覺得,對方似乎很吃“有本事的刺頭”這一套,索性直接開口揭底道
“你胸口的布料上有著奇怪的曬痕,看形狀多半是某種勳章,雖然沒有佩戴肩章,但衣服上卻有留給肩章的搭扣;
後麵那兩個護衛虎口有繭子,腳下蹬著的是配發給士官的靴子,但比一般的士官靴更厚實,多半是尉級的軍官,而且他們兩個看樣子最多也就三十歲;
有兩個三十歲的尉級軍官當護衛,還有資格經常佩章掛勳的,整個軍部也就幾個人而已,而能跟我隱約扯上點兒關係的,更是隻有一個。”
瞥了眼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眼神卻頗為滿意的老男人一眼後,裡昂不由得偷偷鬆了口氣,隨即麵不改色地道
“國防大臣,對吧?”
“你看啊!我說什麼來著!”
見到裡昂隻是看了兩眼,便拆穿了自己父親的身份,被攔在病房外的女警察不由得心頭一鬆。
“都說了他很聰明的!你們要問什麼就該直接問,非要弄這套東西乾什麼?哎呀真是……”
開口埋怨了自己母親兩句後,她剛準備火急火燎地衝進病房,卻被人拽著手臂拉了回來。
“你彆搗亂!”
匆忙攔住了自己莽得不行的女兒後,中年婦人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擰著眉毛在她腰上狠掐了一把。
“哎呦!”
被掐疼了的女警察有些不開心,扭過頭正想說些什麼時,卻注意到了母親怒衝衝的眼神。
“你給我老實點兒!還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大?”
想起昨天女兒風塵仆仆地闖進自己臥室,告訴自己萊恩血夜的那個嫌疑人是清白的,隻是因為幫她調查亂黨才會出現在萊恩家時的場景,中年婦人就氣不打一處來,照著女警察的大腿根又是一記狠擰!
“疼!”
“疼死你算了!”
把不省心的混賬女兒從病房門口拖走,防止她進去搗亂後,中年婦人怒氣盈麵地扯著她嗬斥道
“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擦屁股,你爹這次到底擔了多大的風險?”
“很大很大……”
“還讓你爹去找王女,還說什麼借機打壓舊貴族,王女肯定也能同意……這種大事也是你能隨便摻和的?不要命啦!”
“要要要……”
“還有!你到底跟那個人什麼關係?他願意冒這麼大險幫你調查,而且到現在都沒把你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