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請不動你,那我親自來請你呢?”
一個高大的人影佇立門口。
“你怎麼進……伯爺好生無禮,擅闖女子閨房,哼!”
林黛玉扭過頭去不看。
夏妍帶著雪雁燃了蠟燭,屋裡亮堂起來。
“沒辦法呀,紫鵑忒不頂用,我隻好進來了。”
人影一步步走近。
“那也不能……你……表哥怎麼如此憔悴?”
等賈瑚走近了,林黛玉才發現他滿臉疲憊,眼裡充斥血絲,嘴唇乾裂起皮,身上的盔甲和披風沾染了泥土和斑斑血跡,想來是匆忙趕回還來不及換,也不知軍營裡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血。
“你可是受傷了?”
“並無。”
迎著擔憂關切的眼神,賈瑚覺得還蠻可愛,伸手想要揉腦袋瓜子,隻是剛抬到一半就放下了。
林黛玉看到那隻放下的手悄悄在披風上蹭了蹭,覺得好笑。
“表哥是日理萬機的忠勇伯,我不過是個寄居者,怎還勞得大伯爺撥冗相見,若是耽誤了軍事,小女子可擔當不起。”
又是“嘴比腦子快”,話一出口,林黛玉就又懊悔不已,可彆給氣走了。
明明挺想見到大表哥的,可一見麵就管不住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恃寵而驕”?
林黛玉心下一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小林公子知書達理,怎可能是那嬌縱之人,明明是迎春最受寵,都怪……嗯……都怪大表哥,對,就怪他!
賈瑚聞言強忍住“華妃眼”,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今日是你的生辰,再忙也忙不過你,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可要出來看一看?”
“禮物?”林黛玉壓著欣喜,“不是忙的連傳話的時間都沒有嗎,怎麼還得閒準備禮物了。”
賈瑚聞歌知雅意:“可是還在怨我午時沒回來陪你用膳?”
“誰怨了,我才沒有。”林黛玉傲嬌道,“表哥不來才好呢,省的姐妹們拘束,放不開不儘興。”
賈瑚沒有戳穿她:“走吧,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可是費了好些日子的功夫,請小林公子移步一觀。”
“那本公子就勉為其難看一看吧。”
林黛玉嘴上說的勉強,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喜不喜歡,一會都要說喜歡。
說完以後,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屋內一時安靜。
賈瑚疑惑道:“怎麼了?”
還不走等什麼呢?
我牛都吹出去了,一會景德帝等急了,信不信他從紫禁城殺過來?
“……表哥你先出去。”林黛玉帶著一絲羞赧道。
賈瑚不明白但遵從。
不多時,換了漂亮衣服上了美麗妝容的林黛玉從裡麵出來,賈瑚看的眼睛一亮。
水靈靈的白菜啊……我家的啊……四顆啊……
為父……啊呸!為兄突然想殺豬了怎麼辦?
林黛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出聲催促道:“表哥先請。”
賈瑚點了點頭,邊琢磨著庖丁解豬的步驟,邊抬腳往外走。
先燙毛還是先放血來著?
林黛玉盯著前麵著甲扶劍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誰知賈瑚竟然扭頭了:“你看出來?不錯,確實是木頭做的,不過我驗證過了,結實的很,儘管放心就是。”
林黛玉被嚇了一跳,定神才看到院裡擺著一個狀似樓梯的物件。
“來,我帶你上去。”
林黛玉腦子裡莫名就冒出一個詞。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身體遵從世俗的約束,思想卻向往自由和張揚,如今這上房揭瓦,倒是十分合她的心意。
林黛玉站在樓梯前,仰首望向儘頭,那麼高,有些怕。
又看了看等待她的人,那麼高,不必怕。
賈瑚感覺手裡多了一個涼涼的物件,低頭看去。
林黛玉仰頭一笑。
“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