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鎮,開原城——
遼北副總兵!
鐵嶺衛!
賈瑚美滋滋啊!
幾百年後,人們再提起鐵嶺,想來除了宇宙的儘頭和趙大叔,還會多一個忠勇伯。
你瞅瞅,不知不覺就名留青史了!
這不比絞儘腦汁四處坑錢偷摸造船簡單多了嗎?
想到這兒,賈瑚就不由得對前來宣旨的太監更熱情了幾分。
說起來,這個太監也不是外人,正是在詔獄之行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劉慎。
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劉慎,如今已是司禮監隨堂太監。
這充分證明了抱大腿的重要性!
劉慎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認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陳弘為乾爹。
而這個陳弘呢,他也有個乾爹,叫戴全。
戴全原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後來太上皇年齡大了,他便辭了司禮監的職務,提拔乾兒子陳弘接替,自個兒一心侍奉太上皇。
如此說來,劉慎倒是跟馮壘一個輩兒,都喊戴全乾爺爺。
賈瑚不知道劉慎是怎麼做到的,可劉慎心裡清楚得很。
他能有這個機緣,還是沾了賈瑚的光。
也不知大明宮的戴老祖宗抽了什麼風,過完年以後突然就找到了他,問他是不是見過新封的忠勇伯,還問他對忠勇伯觀感如何。
劉慎不明就裡,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能不能一步登天就在今日。
他選擇賭一把!
“不敢欺瞞老祖宗,小的跟忠勇伯雖隻一麵之緣,但小的認為忠勇伯此人與旁人大不相同!”
“說來聽聽。”
接著劉慎就從頭到尾詳細講述了他跟賈瑚碰麵的事情,包括賈瑚問路、給銀子、跟馮壘勾肩搭背、和他揮手告彆。
言語一字不落,語氣表情描述分毫不差。
“……小的聽其言觀其行,忠勇伯此人對我等宦官並不似旁人一般避之不及,禮節周到,但也不似刻意交好,就像……就像是對陌生的普通人一般,不忌諱不諂媚。”
“老祖宗恕小的多嘴,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如此平等相交,倒顯得忠勇伯為人坦蕩,相處起來自然自在。”
“馮公公本性純善如稚子,然民間傳聞,越是心思純淨越能感受善惡,馮公公與忠勇伯親近,想來也是感受到了忠勇伯的自然自在。”
戴全聽完不置可否,隻問劉慎認不認字讀沒讀過書。
劉慎答隻認得一些字,未曾讀過書,因為喜歡琢磨,便也懂得幾分道理。
接著戴全賞了劉慎一盤點心,以慰他跑腿之勞,沒有後話就讓他離開了。
然而劉慎明白,他賭對了!
旁的太監見劉慎得了老祖宗的賞,以為他要飛黃騰達了,便多有親近,可劉慎反而更加低調。
就這麼又過了一些日子,劉慎還是劉慎,沒有飛黃騰達,刻意親近的又開始疏遠了,且時有嘲諷,劉慎置若罔聞,繼續謹言慎行。
如此到了三月,大明宮一通鬨哄哄,賈瑚被攆去遼東,劉慎被司禮監陳弘認了乾兒子。
此次更是以司禮監隨堂太監的身份得了來遼東宣旨的差事。
賈瑚熱情,劉慎也客氣。
說完公事,劉慎笑著聊起了私情:“忠勇伯可還記得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