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賈瑚和陸冰一邊盯著交接,一邊說著悄悄話。
“怎麼不見戶部的那些財迷精?”
“皇上不讓他們來。”
“嘶~吃獨食?”
“咳咳~都是為了大夏,國庫內帑都一樣。”
“行啊你,都學會睜眼說瞎話了。”
“還不都是您這個榜樣做得好嘛。”
“跟我有什麼關係?”
“侯爺不知道?”
“什麼?”
“您剛到揚州的時候是不是上了道密折?”
“是有這回事。”
“泄露了!”
“這都能泄露?”
賈瑚佯裝吃驚,這本來就是他故意讓人傳出去的。
“可不咋滴!”
陸冰要是再抓把瓜子,就跟村頭說閒話的大娘一毛一樣了。
“年前皇上突然對太醫院發了火,把張院使和李院判給擼了,許多太醫、大夫、博士也被撤職查辦,就是咱們錦衣衛辦的這個差事,當時我就覺得有事,但不明白究竟是咋回事,朝堂上不少人還為太醫院鳴不平,直到年後二月下旬的時候,揚州傳來黃太醫謀害莊太醫的事,接著您那個奏折也不知怎地被傳了出來,我這才恍然大悟。”
賈瑚疑惑道:“那這跟我榜樣不榜樣有啥關係?”
陸冰憋不住笑了:“您不記得您在奏折上寫了什麼?我給您個提示,長夜漫漫,甚是思念……”
擦!
賈瑚一拍大腿。
他想起來了!
那份奏折寫正事之前還阿諛奉承了好大一段!
龍屁嘛,大家都拍,為了混口飯吃不寒磣,社死也談不上,賈瑚擔心的是有人偷師學他的套路!
果然,陸冰馬上就證實了他的擔心。
“您恐怕還不知道,當時剛傳出來時,好多人說您極儘阿諛奉承之能,是媚主諂臣。”
陸冰瞄了瞄賈瑚的臉色,見他不像要砍人的樣子,就繼續往下說。
“結果沒過幾天,就有不少人有樣學樣的上折子關心皇上,再往後就連外省遞進京的折子也成了這樣,皇上一開始還挺高興,越看越不耐煩,說了幾次都不改,後來乾脆直接明旨規定了奏折的字數,有事說事,不許廢話。”
這種心態大概就跟看到有小白臉傍上富婆一樣。
鄙視歸鄙視,但都想取而代之。
隻可惜他們沒有參透財富密碼,不能領悟“真誠”的精髓,就開辟不出新賽道,隻會一味地模仿套路,結果就是打字數戰,好像寫的越多就越真誠一樣。
這種無意義同行內卷,嚴重擾亂市場,大大增加了以後拍龍屁的難度。
行業廢了,又得創新,賈瑚不禁歎息。
待清點交接完畢,已是申時末,這時候再進宮就有些遲了,賈瑚便告彆陸冰直接回了家。
三個妹妹回了榮國府,黛玉也回了榮國府,香菱被放了籍跟封氏團圓,賈瑚以為又要獨守冷清的忠勇侯府。
結果一進節岩閣就聽到陣陣歡笑,等進了門一看。
謔!
迎春、探春、惜春,香菱、邢岫煙、林黛玉,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婦人。
濟濟一堂,真是好大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