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小輩,你們是長輩,長輩跟小輩計較,沒得失了身份,過去的就過去吧,不再提了。”
賈母歪在榻上繼續說道。
“現在孩子懂事了,知道給家裡幫忙,替娘娘出了力氣,為朝廷效力受了這麼大的苦難,你們這些當長輩的,不能乾看著,也該儘到責任。”
眾人忙應是。
“老大,你怎麼想的?”賈母開始點名。
賈赦推諉道:“不是孩兒不想出力,那個孽障,他就沒把我當過父親,我說的話,他不能聽啊!”
“你是他老子!他怎麼會不聽!”賈母斥道,“老二家的還是叔母,她都知道給瑚哥兒操心,你這個當爹反倒一點不操心,儘想著躲懶!”
賈赦隻請罪,其餘的不肯撒口,滿心不情願。
他也看的清楚,全家包括他在內,都是滿口仁義道德,內裡全是男盜女娼,謀算了他的家產不算,還要謀算賈瑚,
但是,子不認父,父不認子,榮國府怎麼樣,賈瑚怎麼樣,賈赦根本不關心,更不想出力。
他的雄心早在先太子謀反時就死了,他就想混吃等死,安樂完這輩子,其餘的大可不必cue他。
“以前我不愛說,你好歹也是當老子的,自己的兒子扔到山上,多少年不問一句,親爺倆鬨成這樣,你怪誰!你但凡有政兒懂事半分,也不會釀成今日的苦果!”
賈母繼續訓斥,沒把賈赦訓醒,倒把她自己氣的不輕。
“母親息怒。”
賈政隨著賈赦一起請罪。
“老太太莫氣,當心身子。”
邢夫人、王夫人忙上前安撫。
“老祖宗,要我說這怪不到赦老爺。”賈珍抓住機會繼續貶低賈瑚,“咱家孩子什麼樣再清楚不過,甭管在內在外,那都是個頂個的孝順,我家太爺是舉人,賈瑚多年陪伴我家太爺,即便聞得隻言片語,那也該通曉仁義道德才是,可見這孩子從心裡就壞了,心壞了,就算赦老爺再怎麼關照,也是無用。”
賈母擺了擺手:“就沒有讓我省心的時候,去吧去吧,回你的東院逍遙去吧。”
“是。”
賈赦樂意之至,就要告辭,卻被賈政給拉住了。
“大兄且暫避也好,隻莫要掛懷,侄兒的婚事,我與夫人定當儘心儘力。”
賈赦心中嗤笑,臉上卻滿是欣慰,拱手笑道:“有勞政弟。”
賈政同樣還禮:“大兄客氣,大兄且去,若有音信,我會呈於大兄過目。”
“過目就不必了,政弟與母親做主就好。”賈赦含笑衝著賈母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他這一走,堂中驟然一鬆,畢竟當著人家的麵謀劃人家兒子,多少也有點尷尬。
但是賈赦這番知情識趣的表現,卻沒有贏得賈母的稱讚。
“子不子,父不父,唉……”
賈母又是一聲長歎,和藹的拍著王夫人的手。
“老二家的,老大這個當老子的不頂事,難為你替他操心了。”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老太太您客氣了。”王夫人回應道。
邢夫人在一邊聽著都快慪死了!
我不是人咋滴?
後娘也是……哦,草率了,後娘不配當侯爺的娘。
那沒事了,你們繼續。
邢夫人回到座位,繼續眼觀鼻,鼻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