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景德帝聽完賈瑚拐彎抹角的訴求後,很爽快就同意了秦可卿的遼東之行。
其實景德帝本來也沒想限製秦可卿。
太子二哥都死多少年了,區區一個女子,還是無法自證身份的女子,景德帝根本就沒怎麼在意,否則也不會在太上皇死後一直不處置秦可卿。
悄悄殺了不更省心嗎?
上位者的心思深沉,下位者隻能揣測,知情者對秦可卿諱莫如深,純純是自作多情。
就算爆出來又怎樣?
難道一個拓土延疆、勢鎮外敵、天降神糧、大權在握的皇帝會怕?
先前之所以小心對待,不過是看在太上皇的麵子上不願橫生枝節,如今太上皇去了,秦可卿對於景德帝來說就很是可有可無。
不關心也就不在意,反正已經扔給賈瑚了,那就是賈瑚的人,拋頭露麵惹出麻煩那是賈瑚的事。
也隻能是賈瑚的事。
反正景德帝是不會承認的,寧國府就算發現了,對上的也隻會是賈瑚。
遼國公……眾所周知,承天門動武不是一次兩次了,景德帝覺得賈珍不一定敢跟賈瑚算賬,更大的可能是忍氣吞聲。
所以賈瑚都不怕麻煩,景德帝又為什麼要阻止?
不就是去遼東嘛,去!
不就是父女相見嘛,見!
就這樣,秦可卿的遼東之行通過了審核。
景德十年四月,賈瑚準備停當,打算將秦可卿隱入商隊,低調的護送前往遼東。
安定門外。
“護衛皆是我心腹,必定保你無虞,秦大人處自有他們交待,你不必擔心,此去千裡之遠,萬望珍重。”
“嗯~你也是……珍重。”
“會的,上車吧,趁天早趕路。”
秦可卿微微仰頭看著賈瑚,手搭在腹前,握了又鬆,嘴唇輕動,似是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輕輕點頭,隨瑞珠寶珠登上了馬車。
商隊在一聲吆喝中緩緩啟動,秦可卿從窗口揮彆,看著賈瑚的身影一點點變遠,被遮擋,再也看不見。
她想說,等我回來。
她想說,我可以等。
她想說……
她有很多話想說,她又什麼都沒說。
人生還很長,時間還很多,又不是一去不回,總會再相見的不是嗎?
下次,下次再說,也來得及。
……
送走了秦可卿,也算是卸下了一個包袱,可賈瑚並沒有變得輕鬆,反而更加忙碌了。
鑒於賈瑚這麼不爭氣,連個孩子都造不出來,景德帝直接把他從莊子上薅了回來。
想躲懶?
不可能!
京察改考成、稅製徭役改革、編練京營、重整邊鎮邊軍、新糧培育推廣、阻撓瓦剌吞並韃靼……等等,大事小情,景德帝都要把他拉上。
就……很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