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帝不止勤勉，對下屬要求也嚴格，但還沒有像路燈上資本家那麼泯滅人性，給了林如海一個長假，年後再上任。
林如海也算是享受了一把天倫之樂，帶著賈瑚、林黛玉、迎春、惜春，偶爾還有探春，遊遍京城。
冬日林木蕭條，少見盎然之色，但雪中的景色較之春夏秋，亦是彆有一番滋味。
吃吃喝喝逛逛玩玩，轉眼便來到了年下。
時隔四年，林如海再次吃到了團圓家宴，賈瑚攜迎春、惜春，和林如海、林黛玉父女一同慶賀新春佳節。
說起來有些於禮不合，但林如海非迂腐之人，反而經曆生死大劫心境豁達，雖不是古稀之年，卻有從心所欲之態，領著幾個小輩倒也過的熱鬨，還被景德帝點名參加太廟大祭。
水煮白肉聯盟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轉過年兒，林如海走馬上任戶部侍郎，領銜清欠重任。
而景德十三年的北征，也拉開了帷幕。
馬背上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就注定了草原不是一次北征能平定的，需得連續打擊，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延緩敵人的恢複速度。
這個問題早在前年製定北征計劃時就討論過，當時賈瑚裹挾軍方據理力爭，妥協於張政“不影響民生”的提前，最終在景德帝的偏心下，爭取到了兩次機會。
景德十二年是第一次，視第一次北征的效果，增減第二次北征的規模。
很顯然，第一次北征的效果出眾超群，重創韃靼和瓦剌，所以景德十三年的這次，必然不可能再有三路四十萬大軍齊出的規模，直接被削減到十五萬。
提調京營、遼東、薊鎮、宣府、大同、山西、延綏，共同組成第二次北征大軍。
也就是近幾年老天爺賞臉，風調雨順，再有新式農作物加持，遼東大開發，這才讓朝廷有連續發動對外作戰的實力。
要是換成幾年前連續乾旱的時候，彆說第二次了，就連第一次北征，四十後麵的單位也絕對不可能是“萬”。
本來賈瑚還想抽調地方衛所拉出去練一練，但是老張同誌覺得太過耗費，以“不堪其用，恐拖累遼國公”給否了。
這話說的可太貼心了，屬實沒毛病！
地方各衛這些年多有整頓，但山高皇帝遠，效果自然不如重點關注對象，因此較之天子腳下的京營和久經戰陣的邊軍多有不如。
而且地方衛所過於強大也不是好事，所以朝廷也沒有那麼高的要求。
畢竟是皇權至上的時代，與通訊、交通、信息發達的後世相比，思維和處理多有不同。
即便削減諸多，可仍然不妨礙朝堂上冒出“窮兵黷武”的呼聲。
好在高層早已達成了一致，第二次北征順利進行了下去。
景德十三年三月，北征大軍集結完畢，開拔出塞。
出京城，經獨石口，過多倫諾爾，穿渾善達克戈壁。
被清掃一空的漠北東部尚未有勢力填補，去年留下的殘肢斷臂，如今隻餘森森白骨，在四月的草長鶯飛中時隱時現。
北征大軍巡視漠北東部，一路人煙不見，未逢任何敵軍，抵達忽蘭忽失溫。
賈瑚走的路線，與冠軍候當年頗為相似，也算是另一種的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