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中丞便是老包了。
“臣下無能,還沒有考慮,皇嗣為天下安危所係,往昔多少戰亂災禍,皆因策不早定,定而不決,臣請求早立太子,是為宗廟萬世之大計著想,陛下問臣想立誰,這是懷疑臣邀寵儲君嗎?”
老包正色道:“臣已是七十歲的人了,僅有一子,業已亡故,如今家中就一老妻,故舊親朋也早已斷絕,臣邀寵又有何用?陛下明鑒,儲君之選乾係重大,非才德兼備不可,臣請陛下於宗室廣開選拔,切莫局限於一二。”
(這裡采用電視劇中的七十,而不是實際的六十,平行世界,架空曆史,不要深究。)
韓章亦道:“臣附議,如今我大宋文武兼備,若非明君,不足以全陛下之偉誌,考問品行,擇優而選,方為上策!”
趙官家聞言心中大慰。
什麼叫一心為公?
這就是了。
韓章和老包的應對,讓趙官家心裡的鬱氣消散了不少。
“朕知道了,此事還需慢慢商議。”
這便是鬆口了。
韓章和老包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
大慶殿中君臣你來我往,忠勇郡公府裡主屬刀光劍影。
校場上,吳小六和邢澤一刀一劍鬥在一起,驀地“鏘”聲大起,吳小六被一刀震退,甩了甩手。
“不打了不打了!大人你這力氣是越來越大了,齊十三那廝都不一定能比過你。”
“怎麼又不叫叔了?”
“賽閻羅過氣了,人家不給送菜了。”
邢澤也收了刀,二人擦擦汗坐到一旁喝茶歇息。
“大人,您說陛下會同意嗎?”吳小六問道,“就包大相公那驢脾氣,我估摸著陛下得生氣。”
“生氣是肯定生氣的。”邢澤應道,“現在不同意,以後也得同意,除非陛下能再有子嗣。”
老皇帝的心態,邢澤多少能體會一些。
自己偌大的家業,沒有孩子繼承,眼瞅著就要落入他手,雖然都姓趙,可到底是不怎麼得勁兒。
想想劇中老皇帝被逼得癱坐垂淚,既是悲子,也是悲己。
這一點,邢澤深有體會,他可是真真切切在福寧殿感受過。
沒有兒子選擇過繼承嗣,這種事在民間也是很正常的,但壞就壞在,是被自己手下逼著乾。
設身處地想一想,老皇帝難免會感覺到被拋棄和背叛,他不生氣才怪。
邢澤隻是收到邕王邀約,老皇帝就醋意大發,把他留堂福寧殿,那韓章和老包可是在朝堂上,老皇帝的怒氣值不得翻個好幾倍?
也就是大宋不殺言官,不然邢澤可不會這麼安心的待在家裡。
換到韓章和老包作為下屬的角度,同樣也是無奈。
老皇帝的寬仁無可厚非,但性子實在軟弱,他不得勁兒,也不硬懟,就自欺欺人的避而不談。
要是不逼一逼,還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去!
所以明知皇帝不會高興,韓章和老包也得硬著頭皮上,老皇帝身體越來越不好,萬一哪天突然噶了,爭皇位少不了鬨得血流成河,致使江山動蕩社稷不安。
如今西南有賊,西北有夏、青唐蕃部,北有契丹,群狼環伺,大宋要是起了內亂,少不得被撕咬幾口。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韓章和老包便是如此。
這種無私無畏的精神,邢澤自忖是做不到的,他隻會放火燒山或者飽和覆蓋炮擊。
“陛下這年紀……”吳小六搖了搖頭,“難!”
邢澤不置可否。
陛下就不是這年紀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