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車賠禮,已經是康海豐的心理極限了。
他好不容易攢下那點私房,才舍不得都貼進去。
雖然這些私房也是從康姨媽手裡摳下來的,但想要康海豐再拿出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康姨媽惹出此等禍事,康海豐休了她的心都有,奈何……
康姨媽曾為公婆侍孝三年護著,他休不了。
這般殷勤,說到底也並非為了康姨媽,而是急於修補和國公府的關係,以及給王家交待。
翌日,康海豐帶著整整十車的賠禮,和王大娘子一起來了國公府。
不知是誠意夠了,還是沾了王大娘子的光,這回終於順利進得門去。
“大人,夫人家的大娘子和康家主君來了。”
“有誠意嗎?”
“誠意十足。”
“那行,帶到前廳等著,我稍後就到。”
“是。”
華蘭戳了戳邢澤的腰:“官人真壞。”
邢澤俯身逼近:“知道我這麼壞,你還喜歡嗎?”
華蘭伸手攬住了邢澤的脖子:“更喜歡了呢~”
邢澤在華蘭的唇上啄了一口:“等著,為夫去給咱們兒子賺些飯錢!”
“我知道你想為我出氣。”華蘭叮囑道,“便到此為止即可,不宜再糾纏下去。”
“得令~”
……
邢澤至前廳,王大娘子和康海豐緊忙起身相迎,卻是被邢澤的視若無睹鬨了個沒臉,接著又被一頂大帽子狠狠扣下。
“康大人,謀害國公府世子,可知是什麼罪過?”
康海豐大驚失色:“弘……國公!冤枉啊國公!賤荊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國公府的世子啊!”
“我姐姐絕對沒有這樣狠毒的心思!”王大娘子也急道,“她是我的親姐姐,華兒的親姨母,她不可能害華兒的!”
“不可能?嗬……”
邢澤嗤笑一聲,狠狠一拍桌子,嚇得王大娘子和康海豐驚恐不安。
“那又為何在此時登門送妾!”
邢澤語氣冷厲。
“大娘子養育過三個孩子,當知女子懷胎多思多慮,康王氏身為姨母,不思悉心嗬護,反倒行不端之舉壞我夫妻情分,引我娘子憂思,又爭執推搡害我娘子早產,還敢在此大言不慚!康大人口口聲聲冤枉,大娘子也言之鑿鑿不會,那本公倒要問問,若非謀害,康王氏究竟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
自然是想攀附了!
但這就跟康海豐沒出息惦記媳婦嫁妝一樣,他有臉承認嗎?
自然是沒有的。
甚至還要把自己給撇清。
“我早就說過!”
康海豐一副憤怒且懊悔的樣子。
“此非尊長所為,讓她快快熄了這心思,非是不聽!現在可好,惹下這等禍事,差點連累了外甥女和世子,如此貪名逐利,真是家門不幸!”
裝腔作勢一番,康海豐又立馬換了臉色哀求道:“國公……不敢奢求國公原諒,隻求國公看在彼此親眷的份上,從輕發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