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華蘭依舊悶悶不樂,邢澤讓沈嬤嬤把孩子先抱走,然後故意湊到跟前撩撥。
“生我氣了?”
女孩子心思細膩敏感,邢澤覺得生氣也正常。
畢竟那是華蘭的血親,他當著媳婦和丈母娘的麵還一點情分都不留,硬是啪啪打王家的臉,擱誰誰心裡也不舒服。
更何況現在是一個講究“孝順”的時代,即便是護妻心切,這麼對長輩也難免欠些妥當。
華蘭有些不開心,邢澤可以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
若是華蘭也腦子發昏,認可王老太太的想法,覺得康姨媽之事源在其身,那邢澤就要好好思量一下,究竟該把華蘭擺在什麼樣的一個位置。
國公府現在這麼大的盤子,主內之人不該是,也不能是一個不清醒的。
所以邢澤既是發問,也是試探。
而華蘭的回答,也關乎著邢澤如何抉擇。
“我知道官人是心疼我。”
華蘭第一句回答就讓邢澤放下了大半個心。
升官發財換老婆是康海豐的夢想,可不是他的。
雖然選擇華蘭是任務需要,可既然娶了,邢澤就想真心托付,而不是同床異夢。
前提是華蘭不昏頭。
現在看來,還是很清醒的,就很棒!
“我不是氣官人,我是氣我自己,官人娶我,真是做了好大一筆賠本買賣。”
邢澤不由失笑:“為什麼這麼說?”
“好好一個偉丈夫大英雄,總是被我連累的做惡人,名聲都給賠進去了。”華蘭抱著邢澤的胳膊倚在肩頭,“姨父、舅舅、外祖母,現在恐怕都在心裡罵官人呢!”
“罵我忤逆不孝嗎?”邢澤笑道,“那也沒罵錯。”
“才不是!”華蘭立馬坐起,“官人上體泰山泰水,下顧內弟姨妹,關心妻子,操勞家事,就連祖母都時常讚不絕口,也就是官人內斂自謙,不願表功罷了,其實我們都知道呢,母親還說,讓我代她好好感謝官人,要不是官人,她還一直被姨母蒙在鼓裡。”
邢澤眼含笑意:“真有這麼好?”
華蘭雙手環住邢澤的脖子嬌聲道:“比我說的還好。”
邢澤問道:“不怪我今天魯莽?”
“我又不傻。”華蘭小小翻了個白眼,“你動怒是為了我,就連母親都明白,我又怎會不知?其實就算你沒來,我也不會憑白受這份冤屈的。”
“那你還跪?”邢澤攬著腰的手在華蘭的挺翹上拍了一下,“讓你跪你就跪,怎麼那麼聽話?”
華蘭嗔了邢澤一眼:“我是晚輩嘛,母親又在一旁,不好一點麵子也不給外祖母,而且我也不想給她機會發難,不就是罰跪嘛,她想出氣就讓她出,但是罰了我,再想要我的銀子可就不能了!”
邢澤不解:“什麼銀子?”
華蘭解釋道:“在你來之前,事情其實已經說清楚了,怎麼處置金小娘也定了,隻是在如何料理姨母上有了分歧。”
“官人有所不知,外祖母其實並沒有那麼疼我母親,她最喜愛的是姨母,就連舅舅都不如,如今姨母陷於危難,外祖母定是要竭儘全力救治的。”
“延請名醫,治病吃藥,調養生息,處處都要花錢,但是康家看著表麵光鮮,實則內裡空虛,先前姨父不是為了姨母給咱們家送了許多賠禮嗎?外祖母這才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想拿我作筏子,借題發揮,讓咱們家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