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大都督府。
出使歸來的鄭驍,正向邢澤講述著自己問罪倭奴的經曆。
“末將悉數倭奴使者之罪,並轉達大都督所言,讓倭奴狗王洗乾淨脖子等大都督來取,直嚇的倭奴狗王不敢言語。”
“倭奴於末將怒目而視,卻無一人敢拔劍相向……”
說到這兒,鄭驍還有些遺憾。
他本來想效法大漢使者的,奈何倭奴不配合。
“此即末將出使之經過。”
“末將承靖北之威,稟大都督之勢,堅決貫徹以德服人的原則,詳細闡述了對馬島自古以來就是我中原上國固有領土的事實。”
“倭國竊居對馬島數百年,倭奴狗王對此深感慚愧,願歸還於我大宋,並奉上金銀數萬、珍品百十,隻求大都督能高抬貴手,饒他狗命,姿態不可謂不低。”
姿態低不低的,其實並不重要。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
邢澤也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鄭驍口中的金銀數萬。
這讓邢澤想起一件事:
倭國盛產白銀。
倭~國!
眾所周知,是個島國,地域狹小,翻個身都有可能掉海裡,而且地震頻發,還有台風、海嘯、火山……
簡直令人鼓掌叫好!
其素來被視為資源匱乏的國家,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跟高麗差不多,吃個西瓜都費勁,海鮮都得帶輻射。
但是倭國比高麗還稍微強點,因為它有一項資源,不僅不匱乏,反而占據了世界重要地位。
那就是白銀。
你瞅瞅,這不巧了嗎這不?
遼國公正好缺銀子啊!
想想那足夠開采數百年的銀礦,邢澤嘴角不禁流下感動的淚水。
這真是:
缺啥來啥!
知道孩子總打仗,手裡不寬裕,老天爹……不是,老天爺立馬就送來了溫暖。
邢澤心裡那叫一個熨帖啊!
鄭驍見自家大都督一臉享受的模樣,還以為是被倭奴的金銀數萬和珍品百十給打動了,心下頓時一急。
“大都督,末將以為,這倭奴狗王誠意不足!”
不怪鄭驍心心急。
他實在是太想進步了!
大遼沒了,高麗沒了,一向有反抗精神勵誌出賣契丹的女真如今也沉迷於種地不可自拔,靖北剩餘的敵人可不多了哇!
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打爆了的漠北和一個即將被打爆的西夏,帶兵打這倆地方,還得競爭上崗。
天上不會掉餡餅,想立功就得努力爭取!
跟武成侯、勇軍伯爭,鄭驍肯定是爭不過,跟已經嶄露頭角的顧廷燁爭,鄭驍還是爭不過!
因為年齡的問題,鄭驍已經落了寧遠侯府好幾步,這其中的差距都得慢慢追回來,現下倭國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鄭驍如何能願意錯過?
何況他還有出使的前提便利,自然是要抓緊利用!
邢澤聞言,欣慰的看向鄭驍。
小夥子,路走寬了啊!
鄭驍感受到鼓勵,繼續言說道:
“對馬島既然自古以來就是我漢家固有領土,被倭奴竊居數百年,區區數萬金銀,連侵占賠償都不夠,何談贖罪之說?”
“不過區區數萬金銀,就敢拿來誘惑……不是,蒙蔽,區區數萬金銀就想蒙蔽大都督,哪個大都督經不起這樣的誘惑?”
“由此可見,這倭奴狗王並不是誠心誠意請求大都督原諒。”
“末將以為,此乃障眼法,意在迷惑我軍,拖延我軍行動,爭取準備時間。”
“倭國彈丸之地,然也勉強可稱一方諸侯,那狗王也是城府極深,末將越是咄咄逼人,他就越是低三下四,可末將瞧得出來,他並非誠心拜服,而是欲效臥薪嘗膽之策,看似毫無鋒芒,謙卑至極,實則心藏奸凶,乃狼子野心之輩,大都督不可不防!”
狼子野心……
這話真是一點毛病沒有!
既是心藏奸凶,那自然要防備,而邢澤防備的手段也很簡單粗暴:
絕其血脈!
通俗點說,就是滅了倭奴全族。
如果說在高麗半島行滅族之事,邢澤有後世南北之分和五十六朵花的心理障礙,那對倭奴行屠滅之舉,邢澤真是毫無心理壓力!
卑劣的倭奴,就該腐爛在曆史的垃圾堆裡,而不是活著惡心全世界!
這也算是為小破球行善積德了。
本嘟嘟可真是個樂於助球的大善人!
邢澤如此想道。
“小鄭將軍一表人才,還如此見識不凡,此乃我靖北之福啊!”
“大都督過獎,末將……嘿,末將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何必謙虛至此,咱們靖北,就是要大大方方的,有才就是有才。”
“是!”
“我靖北從不埋沒有才之人,既然你有這份才華,還有冒死出使的勇氣,那本嘟嘟就將討倭先鋒給你,你可敢接?”
“萬死不辭!”
“好!本嘟嘟沒有看錯人,待到出兵倭國,這先鋒就是你的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回去好好休養,保持好狀態。”
“大都督,末將不累!倭奴居心叵測,末將以為遲則生變,當以雷霆之勢掃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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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急躁,磨刀不誤砍柴工,倭國就在那裡,又跑不掉,先讓將士們過個好年,打了大半年的仗,他們也累了。”
鄭驍這才不情不願的下去。
“還是個好戰分子。”邢澤含笑道,“查一查吧。”
吳老六應道:“是。”
查鄭驍,不是不信任鄭驍,相反,這正是邢澤很欣賞他的表現。
有勇有謀,有態度有素養,最重要的是還年輕,這樣的人才必須大力培養呀!
既然要培養,那必然少不了背調,邢澤可不想費勁吧啦培養一番,結果養出個反骨仔,所以背景家世什麼的必須調查清楚,再做衡量。
作為吳家老六第一代創始人,吳老六的實力自然不必多說。
前遼、交趾、高麗的覆滅都與他息息相關,就連漠北、西夏、倭國……甚至汴京大內都有他的眼線。
先天聖體恐怖如斯!
區區一個鄭驍,又怎麼能難住吳老六?
沒用幾天,吳老六就把鄭驍的底細給查了個清清楚楚,連他何時來的靖北,怎麼來的靖北,走的哪條路,哪個攤子吃了麵,哪個攤子喝了茶,都給查的明明白白!
邢澤看著吳老六遞上來的報告,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我以前是不是說過什麼不許汴京王公貴族投軍靖北的話?”
“絕對沒有!”
“那為什麼這一個兩個都隱瞞身份呢?”
顧廷燁隱瞞身份,鄭驍也隱瞞身份,感覺丟人是咋滴?
“許是擔心官家忌諱,所以用了隱晦的辦法。”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