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殺死。
明弘毅可惜的掃了祁臨一眼。
祁臨俊美絕倫,風姿秀逸,廣袖袍衫,明明是出身卑賤,可偏偏身上沒有那種讓人理直氣壯、頤指氣使的沒有半點愧疚的唯唯諾諾。
反倒神態清澈,最是讓人在意的便是他那一雙幽深黑眸之中流轉著的捉摸不定。
即便是以男人的視角來看,也不得不承上蒼對祁臨的臉是極為偏愛的。
於情於理,他對這樣人都不會產生殺意,可偏偏……
他總覺得不把這小子坑死,以後可能要出事。
而他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
狄閔仿佛看出了什麼笑嗬嗬的擋了祁臨一半,似乎是在護著祁臨,道,“咱家若是不提前揭了你的底細,若你對祁公子出手,怕是咱家就隻能誅殺於你了。”
他意味深長的道,“現如今,祁公子乃是小姐的相公,夫死妻辱古禮從之,小姐豈有不怒之理?”
啪嗒——
明弘毅手中的折扇落到了地上。
如同魚躍上岸的乾涸嘴唇無助的開合著,口中不斷呢喃著夫死妻辱古禮從之……
關鍵是蘇凝清什麼時候遵過禮?
奇怪!
太奇怪了!
“你……你們……認真的?”
這祁臨,怎麼就這麼重要了?
狄閔笑得高深莫測。
祁臨仿佛是沒覺察到場中的不對勁,行動之間不見半絲拘謹,抬手就將被強悍氣息壓暈了的祁母抱了起來。
他離開之前還有心思情意綿綿的掃了蘇凝清一眼,細細叮囑,“娘子啊。為夫窮困交加,你且快些將藥材送來。”
“為夫就等著那些藥材下鍋了……”
得了蘇凝清點頭的回應,才心滿意足、慢條斯理的離去。
明弘毅看著祁臨和蘇凝清相處的方式,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都要脫眶而出,“相女……當真不厭惡祁臨的觸碰?”
蘇凝清未曾有半分思索,脫口而出,“他長得好。”
還有一事蘇凝清沒說,她能感受到很多人的情緒,可唯獨祁臨的感覺不到。
蘇凝清好奇。
明弘毅“……哦。”
狄閔則眼角一跳,手中的拂塵都差些被他拔下毛來。
原來如此……
他說先前牧景音怎麼忽然傳信問他,說相女之前是不是喜歡英俊些的?
原來自家相女還真有可能看上這祁臨……的臉了。
明弘毅思索了一下,覺得蘇凝清說的沒毛病,“……說來也是,祁臨這張臉好似上天的寵兒,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好的臉。可若是如此,他也應當是頂級根骨啊。”
在修真界看一個人有沒有修行資質,隻看臉就行。
根骨越好,往往潛移默化改變其形體,相貌自然也就越好。
狄閔道,“確實是頂級根骨,還是十萬年難遇的那種……”
明弘毅想起了一個人來,“……我記得前幾年在聖地之間傳的沸沸揚揚,說遇上了一個十萬年難遇的根骨,都磨刀霍霍的要移植根骨,後來發現移植不動。”
狄閔點頭,“就是他。”
明弘毅“嘶——”
確認了祁臨的根骨之後,明弘毅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相國的傳令早就下來了,相國希望蘇凝清在最後的半年時光當中享受一下男歡女愛,若是能誕下孩兒,就更好了……
前半句像真的,後半句可能就是傳聞了……
這樣的傳令在他們這些人的圈子當中也不是什麼秘密。
明弘毅歎息一聲,搖搖頭,對蘇凝清拱手告彆隨後離開。
祁臨的根骨加上那張臉,縱使不能修行,卻足以讓相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