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神宗之人衝入了遺跡之中。
也不是為了建設神宗,隻是忽然之間的一股熱血,在他們胸腔之中湧著,將他們推著、衝到了那神宗的遺跡當中。
無數的人如同找不到歸途的孩子一般,迷茫的跌跌撞撞在神宗遺跡之中,走來走去。
他們腳下便是曾經那些奮力抵抗妖族的大能者走過的地方。
一座神宗遺址,在曾經那個時代,代表著無儘的帝王權威,半隻腳踏入了這裡,便是真正迎來“萬國衣冠拜冕旒”。
可在如今,卻已成了人丁凋零,任人宰割的一處腐朽荒蕪之地!
在時間的浪潮之下,便是強勢如神宗,便是曾經頭戴王冠的王者,都好似不得不在時間的浪潮奔湧之下,從強盛走向衰亡,而漸漸的又會從衰亡走向強盛!
當神宗的遺跡被祁臨等人聯手降臨在這玄元星河之上的時候,眾人便忽然感覺曾經萬古歲月當中的那些神宗前輩好似和他們有了某種串聯,有了某種交集……
那大地之上皸裂的巨大豁口、屋舍之上墜落下來的房梁脆弱的一抬手就能折斷,矗立在神宗最前端的是88座烽火台,可烽火台之上早已沒了狼煙和守望者的神宗之人,隻剩下兼顧至極紫晶翼石構築成的壘土的堆,向著再一次進入神宗遺跡的這些人想要開口訴說著什麼……
江山如畫,豪傑一去不複返。
何處望神宗,玄元壁壘戰不休!
讓人不禁想起“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儘長江滾滾流!”之歎。
血魔聖主知道祁臨的法相當中有一座神宗的遺跡,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這神宗的遺跡竟然是全貌的!
“你這一句,你這一句是從哪兒得來的?我的意思是,是誰……是誰在神宗覆滅之後,竟然將這一計以如此巧妙構思任由他脫離了空間法則的限製。”
血魔聖主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來。
當時人人都說神宗要滅了神宗再也沒有複興的希望了,可是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卻有人為神宗的複興留了後手!
祁臨看向遠處的神宗遺跡,目光之中帶上了兩分的溫柔,“是行宗主。”
“現在我手底下留著的相關神宗的契機和底牌大部分都是他留下來的……”
血魔聖主的嘴唇忽然之間顫抖了起來。
他當初在神宗覆滅的時候離開神宗便是因為行無忌說他與神宗格格不入,叫他出去
他實在是氣不過,便當日扭頭出了神宗,因而也免除了那一場大災之下的覆滅。
可他沒有想到,就連他自己大約都是行無忌留下來的一個神宗複興的火種吧……
“為什麼,明明你自己都說神宗沒有複興的希望了,可為什麼你要讓我活下來?”
他想著如果自己當初在玄界遇上祁臨的時候就把自己給兵解了的話,那行無忌的一番苦心便沒了去處。
他便辜負了行無忌。
可……
可當初說神宗沒有救的人,分明就是他自己啊!
祁臨看向滿神蹤遺跡,恍惚之間行走的那些人笑著說道,“興許當年行宗主就是看著這些不服輸的人覺得,神宗子弟多才俊,卷土重來未可知。”
“所以,乾脆把後手留了下來。”
春風吹榆林,亂莢飛作堆。
荒園一雨過,戢戢千萬栽。
血魔聖主忽然之間大笑了起來,臉上的悲戚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