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這人給他一種……不太好描述的感覺。
有點不舒服,但這種不舒服不是厭惡,也不是害怕……
祁不折被傭人推著進彆墅裡去,和幾個叔叔伯伯問好,對上冷慈深時,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竟然對這人頗為小心翼翼。
祁父腆著臉笑道“折兒,叫叔叔。”
祁不折蹙眉,看向男人,這年紀不算大,看樣子不過二十五六的的樣子。
不過知曉他身份的祁不折也沒有過多糾結,乖乖喊道“叔叔好。”
輩分大,這句叔叔應該的。
冷慈深沒什麼情緒起伏的應了一聲。
黑色的眸有些淺,盯著麵前輪椅上的少年,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
大家看這孩子落落大方的,還當著祁父的麵誇了好幾句。
不過很快,祁不折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了祁家。
冷慈深盯著他離去的身影,抬起手邊的茶盞,吹了下,喝了口茶水,長睫下垂,擋住裡麵湧動的晦暗幽冷。
話說,夜也暗了,祁不折那麼著急離開,一是因為真的不喜歡這種場合,忍到此刻,不過看他父親對冷慈深稍顯討好的態度,他實在不想掃祁父的麵子。
二是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白昀枝的。
電話沒接通就掛斷了,然後收到了一條短信——“學校北門櫻花巷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祁不折懷疑白昀枝出了事。
彆說是白昀枝,哪怕是他的同學出了事,祁不折也會幫忙的。
何況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
許助理和一個保鏢送他過去的。
學校北門的櫻花巷,是個街道。
許助理動用人脈查到了那人的所在地。
祁不折是在一個小巷子裡,一堆雜亂的廢棄物裡找到狼狽不堪,且狀態極其不對的白昀枝的。
祁不折原本要報警和送他去醫院,許是瞧見他了,白昀枝緊繃的神情竟然一鬆。
立馬阻止了祁不折。
他盛滿盈盈淚光的眼看著高高在上的小少爺,卑微的求道,“祁,祁少,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他緊緊抓著自己已經散開的襯衫,在肮臟的地麵弓著身痙攣不已,少年本是堅韌的,即便深陷泥潭,也絕不屈服,可現在,他的脊背彎曲,狼狽、難堪,毫無尊嚴。
漂亮的少年閉上眼,眼尾落下一滴清淚,“你,你帶我走吧,去個私密的地方,求,求你,我現在去醫院來不及了。”
祁不折目露擔憂,手下意識握緊扶手,沒有多想,叫人許助理安排。
看這小子的樣子,估計惹到了什麼人被下了藥,沒辦法才找小少爺求助的。
許助理沒有多想,哪怕白昀枝現在要獻身,他也隻會為少爺準備工具。
不出謀劃策叫小少爺趁火打劫就算好的了。
自然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祁不折在學校旁是有房子的。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公寓,保鏢並不溫柔的把少年扔到地上。
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