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平日小皇帝有這樣乖嗎?
能對他如此和顏悅色的笑?
可是看到他疲倦的神情,又打消了疑慮。
因為他從來都知道,皇上便是如此心慈手軟的一個人。
他早就知道了。
從他決定背叛祁不折,投到太子陣營的時候,蕭琅玉便知道了。
七皇子生性善良,心軟慈悲,這樣的人早晚會被這深不見底的深宮拖入深淵。
但是,他沒有,他登上這個位置,也未褪去身上的令人神往的悲憫。
是的,在他們相遇的時候,小皇子就見他可憐,收留他,長大了因為有要保護的人所以擔下了重任。
更是為了這份責任,委身於他這個閹人。
其實,他也從來都知道,小皇帝並未埋怨當初他的背叛。
可是這點卻叫蕭琅玉怨恨。
為什麼不埋怨,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為他找理由,他就是背信棄義,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好討厭祁不折的大度。
也正因如此,祁不折和他隻是在交換。
這讓蕭琅玉總陰晴不定。
要讓祁不折發火,要讓他哭,要讓他崩潰。
可是現在他這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卻叫蕭琅玉不由自主的心軟。
蕭琅玉想了很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祁不折隻是心虛和緊張而已。
不僅如此,被蕭琅玉盯著看了好一會,祁不折覺得的心跳聲大到都要被聽到了一樣。
艱澀的咽了一下喉嚨。
祁不折腦子正在快速的轉。
怎麼把這人騙走。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和蕭琅玉見不得人的關係,若是叫古如沉知曉,恐出大事。
此事要是傳出去,怕是不是蕭琅玉死就是他亡了。
文人一杆筆一張嘴就能把他這個剛登基的天子用唾沫星子淹死。
祁不折越緊張表情越鎮定,但越鎮定就越不對勁。
也幸好蕭琅玉陷入了一點過去的回憶,所以沒瞧見祁不折的異常。
隻是當祁不折伸手拉了拉蕭琅玉時,蕭琅玉驀然抬眸冷冰冰的看過去。
祁不折眨巴眼,柔聲道“掌印,捉拿此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朕放心,隻是朕今日困乏得厲害,實在經不住起來折騰了,你且拿著朕的令牌去調人,務必抓住此人。”
蕭琅玉眸色一沉,跟個瘋子似的,突然扣住祁不折的後腦勺,把人撈過來,狠狠的親了上去。
他吻得又急又凶,像是要把祁不折吃了一般。
而被褥下,古如沉隻聽到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覺得奇怪,卻也沒在意。
手指從祁不折的大腿往上,像研究人體學一樣的摸索著小皇帝。
祁不折“……”壓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讓蕭琅玉肆意妄為的同時,也用力堵住蕭琅玉的嘴,就怕泄露什麼少兒不宜的聲音。
蕭琅玉的另一隻手從祁不折的腋下穿過去,用力把人抱緊。
許久沒有聽到兩人說話的古如沉蹙了蹙眉,覺得奇怪,隻是小皇帝突然坐了一點起來,被子被掀開了一些,光線透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