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路了嗎？”樊古問火東鳴。
“還得探探才知道。”火東鳴退後幾步，抓起一個小石子，朝著邊緣小心的貼地滾了過去。
“啵！”
石子滾動一定距離後，忽然爆碎，化為一團粉塵煙氣，隻在地麵丟下很少的一點點，比血霧乾淨多了。
刹那間，秦河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凝練和恐怖的殺機，令他不禁汗毛倒豎。
好恐怖的殺陣！
沒有近距離感受過不知道，一感受嚇一跳。如此殺機，自己如果沒有任何防備走進去，單憑肉體的防禦，肯定要受傷。
而且這殺機十分凜冽，說不定有附骨之效，一旦被殺傷恐如附骨之疽，不僅傷勢難複，還會持續性破壞。
秦河震驚了，這黑風山原先到底是布下了什麼樣的陣紋，崩碎不知道多少歲月，殘陣之威，卻還如此恐怖詭異。
認知中的陣法，崩碎之後就什麼效果都沒了，絕無殘存的說法。
秦河眯著眼，各種眼術發動，掃向那殺陣所在，卻隻看到極微弱的一丁點波動，就像草木呼吸那般微弱，不注意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察覺。
這一刻秦河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天外有天。
如此殺陣，若是全盛，將是何等的存在，用來誅仙不成？
之後火東鳴又滾了十幾個石子，將殺陣大致的範圍圈定，最後再次喚出兩隻四腳蛇獸，前去試探。
“旁邊的沒阻隔的位置還不放心嗎？”秦河見狀，又問。
樊古搖搖頭，指著殺陣的弧線道“殺陣並無定形，你看著像是圈定了範圍，實際可能還遺落了不規則地方，它有可能距離所圈範圍幾步遠甚至十幾步遠，像是一塊飛地，必須用四腳蛇爬滿整個外圍確定安全，方可通過。”
話剛說完，仿佛就是專門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噗”的一聲，一條四腳蛇在爬行至殺陣距離六步遠的位置，再次化成一團血霧。
“看，那才是最陰險的地方。”樊古臉色一變。
秦河悚然，殺陣占據了穀道的一多半，隻剩下一條兩人並排的寬度可以通過，而那塊飛地就在最狹窄靠外麵一點點的位置。
如果火東鳴剛才沒有繼續探查而是草率的就此通過，幾乎沒有可能幸免。且“飛地”範圍極小，波動更加微弱，就是秦河剛才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之後火東鳴又探查了一陣，將飛地的範圍也圈定，眾人小心翼翼，通過殺陣邊緣，繞了過去。
再之後，便是走走停停了。
時不時便會碰到一處殺陣，停下來，前前後後，一共通過了六處。
用樊古的評價來說，是運氣還不錯。
若是有一處殺陣將穀道堵死，就隻能打道回府了。
因為要等殺陣消失，可能是幾個時辰，也可能是幾個月。
耗費的時間太多，萬一回路再生出什麼意外，可就錯過吉時了。
此時再看，前方一座山崖高聳，拔地而起，宛如盤蛇之柱，它通體玄黑，散發著冰冷的質感。
山崖之上，數十棵黑漆漆的古樹斜斜的長在一處凹陷之處，枝繁葉茂，上麵掛滿了散發著微光的果實。
“看，墨靈果樹，好多果子都熟了。”莫璠指向山凹之處，興奮道。
火東鳴大致點了一下，笑道“至少熟了一百多顆，比上次多了一倍。”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樊古也是激動的一拍巴掌，道“快，把周圍都探查一遍，確定安全，靜待落果。”
火東鳴應聲，而後和莫璠一起，開始探查周圍的點位。
秦河法目流轉，仔細觀察，發現那墨靈果樹周圍，有不少暗紅的光點在閃爍和隱現，顯然有不明生物盤踞，距此大約一千步左右，而且隔著數座矮山。
“墨靈果樹生長的地方也是風罡肆虐不到的地方，是天然的避風港，一些凶物便潛藏在那，所以不能過於接近，而且不能去主動去打果子，否則會被視為挑釁，一旦引動那些凶物，可就危險了。”樊古見秦河目光熠熠，又說道。
秦河點點頭，看到果樹的一刹，他確實動了這個心思。
一千步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想要摘果子，辦法總歸是有的。
“果子，這裡有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