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馬糞的劉貴戰戰兢兢地看著項元鎮,又是委屈又是驚恐。
這劉貴是有點關係,可是這項元鎮跟他不挨著,100杆子打不著,這項元鎮要來一個失職的罪名,砍頭都是夠的。
“將,將軍,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是有敵人的奸細。”劉貴慌不擇言地說了一句。
說完這一句之後,劉貴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這5000多匹軍馬肯定是奸細給弄的,不然怎麼會集體拉肚子?
“哦,奸細在哪裡?”項元鎮忍著怒氣問。
“奸細,奸細,奸細已經走了。”劉貴小聲說,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
“不好,奸細就是梁誠他們。”現在的劉貴就是腦子再遲鈍,也想出來梁誠他們不對了。
以便宜的價格供應馬料,還願意給他送好處,這劉貴當時還以為這是梁誠為了以後的大生意巴結自己,現在看來,他們就是有意接近自己,然後趁機搞破壞。
“將軍,幾天前,有一夥人以比較實惠的價格供應馬料,昨晚因為事情緊急,我們喂馬的人手不夠,小人就臨時讓他們幫忙喂馬,這定是他們搞的鬼。”劉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信誓旦旦地說。
“他們人呢?給我抓過來。”祥雲鎮大怒。
“回,回將軍,他們一大早就走了,說是給我們準備接下來幾天的馬料。”劉貴小聲說。
“胡鬨,大軍喂馬向來是專人專喂,你有多大的膽子,敢讓才認識幾天的供貨商人喂馬,你當軍法是擺設麼?”項元鎮大怒。
“將軍,小人也是沒有辦法啊,這300人的喂馬編製,隻給了小人50個人,這5000匹馬,一兩個時辰,是絕對喂不過來的啊,”劉貴一臉委屈“小人也是怕誤了將軍的大事,這才臨時找人幫忙。”
“唉。”項元鎮歎了口氣,這大宋朝廷上下吃空餉的事情他又豈會不知,誰知道就是連喂馬這麼關鍵的崗位都有人搞鬼,真是不知所謂。
這騎兵隊伍裡有兩種人最是不可忽視,一個是喂馬倌,一個是獸醫。這兩個職位哪個出問題都有可能造成極大的隱患,甚至是決定一場戰爭的成敗。
雖然項元鎮想砍了這劉貴的腦袋,而且他也確實有權利這麼做,但是這項元鎮從一個山大王混到一路節度使,腦子自然不是普通人的腦子。
這件事就交給高太尉處理吧,祥雲鎮心裡想;更何況,這5000多匹戰馬拉肚子可不是小事,總得有人承擔責任,這現在就砍了劉貴,見了太尉說不清楚。
“來人,給我綁起來,聽候太尉發落。”項元鎮大喊。
“遵令。”兩個強壯士兵,忍著惡心,把滿是馬糞的劉貴給綁了起來。
項元鎮看了看周圍劈裡啪啦拉成一片的馬匹們,心裡也是感歎,半個月內,這些馬是乘不得了。
項元鎮看到有些馬已經虛脫地趴在地上不動彈了,還有不少馬一邊拉一邊四條腿打哆嗦,早晚也得趴窩。
“傳獸醫過來。”項元鎮命令。
他沙場經驗豐富,即便是知道現在獸醫也是束手無策,但是還是報了點僥幸心理。
不一會兒,一個乾巴老頭和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跑了過來。
“你們就是獸醫?”祥雲鎮問。
“小人馬青,是獸醫官,這是小人的兒子馬戶,是小人的副手。”乾巴老頭拱手彎腰。
“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麼?”項元鎮冷聲問。
“小人已經查明,這些軍馬都是吃了巴豆,才導致的腹瀉。”馬青繼續拱手說。
“巴豆?這梁山賊人好生無恥,這般伎倆都能想的出來。”項元鎮滿是無奈。
“馬醫官,這些戰馬恢複戰力,需要多久?”項元鎮問。
“小人用草藥摻進草料裡,半個月可以讓馬恢複,但是這時候的馬還不能騎乘,完全恢複,至少一個月。”馬青拱手說。
“唉,你先下去準備吧。”項元鎮揮了揮手。
騎兵騎兵,有馬才是騎兵,這要是沒有了馬,這騎兵的戰鬥力連馬的三成都沒有。
項元鎮讓人簡單紮了營寨,等待高俅的大軍過來。
祥雲鎮這時候打起了精神,讓騎兵把馬匹聚到一處,他們繞著馬匹圍成一圈,做了簡單的防禦,並派人趕緊向高俅彙報,並請求高俅趕緊派人來接應。
這裡離濟州城已經很近了,項元鎮知道自己並不安全。
這高俅大軍是步兵為主,全部趕到這裡得下午,這中間至少還有兩三個時辰,這中間的變數太大了。
這騎兵的裝備主要是馬刀和弓箭,這弓箭還不是神臂弓,是尋常弓箭,為的就是機動和靈活。
這現在騎兵沒有了馬,要是濟州守軍這時候派大軍過來,這些騎兵就傻眼了。現在他們的戰鬥力連尋常步兵的一半都不到。
曾經有過戰場衝殺經驗是他們唯一的憑仗了。
就在項元鎮擔心的時候,這林衝一乾文武頭領正在濟州城頭看著他們發笑。
“嗬嗬,不著急,還得拉一會兒。”林衝手搭涼棚,看著遠處項元鎮的大軍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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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惡心是惡心了點,這要是搶回來,梁山的馬軍就有了。”史進在旁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