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惠看向方多病,“你現在是不是還一心想著,要闖蕩江湖呢?”
方多病沒說話。
“我告訴你,這天機山莊外的大陣,我全都打開了,你想溜出去,門都沒有。”何曉惠站了起來,“你就踏踏實實的在家待著,回頭乖乖的去給我做駙馬,才是正經。”
她說完就走了,完全不給方多病說話的機會。
“娘。”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卻見何曉惠好似沒聽到一般走了,方多病無奈朝何曉鳳道“你管管你姐啊。”
“有本事你管。”
出不去,方多病索性到了他娘的舊居。
這裡雖然沒人住了,卻打掃的很乾淨。
方多病緬懷了一番,從桌上拿起了一本冊子,裡麵都是一些畫。是何曉蘭親手畫的一些見過的事物。
原本隻是隨意翻翻,了解一下娘親的過去,不想翻了數頁後,方多病在畫冊裡,看到一副畫,上麵畫的冰片。
這讓方多病大為驚訝。
“方小寶,就知道你會來這兒。”從門外進來的何曉鳳,看到坐在房間裡的方多病,當即說道。
方多病把手裡的冊子遞到何曉鳳麵前,“這都是她畫的?”
不能再叫二姨了,但叫娘又一時有些不適應,乾脆就用了她代替。
“嗯。”何曉鳳點頭,“她是愛把一些新奇的或是喜歡的東西畫下來。”
“那你可有見過此物?”方多病將畫著冰片的那一頁,拿給何曉鳳看。
看著上麵的冰片,何曉鳳搖頭,“大概是你娘親,在哪瞧見的稀罕物,我卻看不懂。”
“這冰片我倒是見過實物,金鴛盟似乎很想要它,可你說我娘又是在哪見過的呢?”方多病有些疑惑。
再仔細看了看,何曉鳳十分確定,“肯定不是天機堂的東西,不過細看這些齒痕,倒像是對應鎖孔的。”
“鎖孔?”方多病將冊子拿了過去,“你是說,這冰片其實是個鑰匙?”
何曉鳳點頭,“像是某種機關的鑰匙,但不是中原的技法。”
聽到這麼說,方多病想了想,激動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方多病道“我明白了小姨,不過你不用明白,李蓮花更不會明白,我倒是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百川院的刑探。”
……
想要查清誰是幕後之人,牽扯頗深,需要從長計議。
李蓮花今日照例給人看診,一來掙點路費,二來探聽些消息,一舉兩得。
“你的舊傷呢,沒有太大的問題,給你開了個化瘀的方子,這過往的輸贏啊,要放得開。”李蓮花將方子遞給病患,“十錢。”
對方接過方子,爽快掏出了碎銀,但還沒來及遞給李蓮花,就被一根竹笛按住了,“隨手寫個破方子就敢要十錢,這錢也太好掙了吧。”
這麼多管閒事的,自然不是旁人,是方多病。
李蓮花一臉無奈,“好巧啊。”
方多病沒有理會他,將方子拿了過來,朝那準備付錢的病人道“這種糊弄人的東西,一文不值啊兄弟。給你提個醒啊,彆再上當了。愣著乾嘛呢,趕緊拿錢跑啊。”
那人立馬跑了。
就這方多病還是不滿意,他突然大聲嚷道“各位,快來看看,快來看看。這個人打著神醫的招牌,其實毫無醫者仁心,說謊不眨眼,騙你沒商量,誰信誰有病。各位,好好看清楚這個人的臉,還有這個招牌,回去告誡身邊的朋友們,彆再上當受騙,給這個騙子送錢了。聽到了嗎?”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萊菔子、薤白配的甚妙,是個好方子。”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跟在他身邊的人,方多病倒是認識,是恢複了女裝的蘇小慵。“我義兄關河夢師出名門,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人稱乳燕神針。他說的好方子,必然是不差的。各位,蓮花樓主李神醫,絕非浪得虛名。”
“這位公子,亂編瞎話造謠旁人,可是要爛舌頭的哦。”
方多病絲毫不慌,指著蘇小慵朝眾人道“看看,又來個騙子。蘇姑娘,上回你就打著乳燕神針的名號忽悠人,這回這個又是不是真的呀?”
“那就試試我的針吧。”
關河夢說著掏出了針囊。
將數根銀針,朝方多病射了過去。
方多病將針擋下後,連忙說道“跟你開句玩笑,怎麼還當真呢。乳燕神針,久仰。”他的話音一落,扭頭看過去,就發現李蓮花和蘇小慵都消失了。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方多病沒好氣道“這麼快就跑了。”
李蓮花和蘇小慵沒有走遠,隻是進了酒樓。
“兩位吃點什麼?”
吃了李蓮花兩頓飯,蘇小慵豪氣的朝李蓮花道“李大哥,你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不等李蓮花開口,從門口走過來的方多病道“掌櫃的,我包下這間客棧的時候,說什麼來著?”
“公子,您說過的,這客棧裡頭所有的客人,吃的住的都算在您頭上。唯一強調一點,就是有個素衣布包,腰間掛了藍布袋的,叫李蓮花的人,不準進店。”掌櫃的連忙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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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說完,見方多病看著他,後知後覺的掌櫃的看向李蓮花,“莫非客官是…”
李蓮花點頭,“我就是那個不讓進店的客人。”
掌櫃的“……”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清桌。”方多病朝掌櫃的催促。
蘇小慵忍不住了,“不是,方多病,李大哥怎麼得罪你了?再說了,你搞的這麼老死不相往來的,到底想做什麼?還有,皓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