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前,方知信等人突入時空妖神內部,黑暗洪流席卷而來,那是時空妖神在進行自我愈合,蠕動的肉塊瘋狂的增生,有光透入,似是什麼在注視著。
感覺著周邊的變化,杜若腳底發麻,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呐喊著,連理智的維持都顯得脆弱。
“這都是什麼鬼東西!”
情況緊急,方知信隻來得及向後瞥了一眼,隻此一眼,差點讓她當場暴走。
“能有什麼,它在低頭看傷口,試圖止血,粗暴的排除危險因子!”
白越風狠鑿著肉壁,努力忽視那股縈繞在心頭的驚懼,語速飛快:“這種時候就彆咬文嚼字了,它到底想乾啥!”
方知信深吸一口氣:“簡單,一個被捅了一刀的人,傷口感染了細菌,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切除……”路遠懵逼的回答。
“沒錯,那家夥正彎腰看著自己的傷口,打算粗暴的給自己來一個外科手術,把我們進行清除。”
一個十分好理解的比喻,卻讓人毛骨悚然,那種超出心理閾值的恐懼感,讓人頭皮發麻。
眾人手底下動作加快,雖說已經殺死過不少時空妖神,但他們清楚的知道,彼岸的這些家夥和以前他們擊殺的時空妖神不是一個檔次。
如果說以前殺的,隻是群體中偷溜出來的貪吃鬼,社會閒散人員,那這裡的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精英個體。
否則,誰會給自己來一場手術啊。
想到一個龐然大物睜著眼睛彎腰看自己身上的傷口,然後編織出針,線以及手術刀,粗暴的縫合傷口,剜出已經壞死的血肉。
幾人就覺得天靈蓋發涼。
就在即將看到曙光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身後襲來。
握著木原的巨手貫穿同伴的身體,縈繞著的時空力量把一群人瞬間打亂,推進不同的時間點,然後無情的抽出手。
拿著針線正在進行外科手術的同伴一臉懵逼,嘩啦啦的血像是滔天洪水淹沒了好幾塊大陸,它嘴裡biu出一口血。
“你乾嘛,我在手術你看不到啊,我馬上就能把他們剜出來了。”
龐大的身影甩了甩手上的血,像是拎起拚圖一般,伸手拿起同伴身上幾塊被血液渲染的大陸,放進其他地方清洗了一番,然後重新複位。
“沒必要,剛剛彼岸深處傳了消息給我,讓我把他們放進去。”
身上開了一個大洞的時空妖神抹了一把血,找了點東西塞住流血的地方。
“啊?不是不讓人類進去嗎?雖然剛剛那些人蠻強,但我們幾個拚死也能把他們攔在這裡,等援軍到來吧。”
“不知道,應該是冥的主意吧,之前跟人類接觸,也是他提出的,這次還讓我打亂他們的時間點,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管那麼多乾什麼,你先給我點力量,你那一拳差點把我弄死,你得賠。”
彼岸深處,一顆蔚藍色的瞳孔映照著散落的幾道軌跡,如果有人從空中俯瞰而下,就能發現那顆蔚藍色的巨瞳周邊勾勒著銀色的紋路。
龐大的眼睛緩緩合上,大霧彌漫而後飄散,一道修長的男子身影從霧中走出,灰色的短發紛亂,幽深的藍色眼睛周邊勾著銀色的紋路。
衣著暴露,應該說本就沒有穿衣服的概念,嫌棄繁瑣的人類的衣著,稀少的布料掛在身上,其餘地方都是神秘的紋路。
明明身上色彩斑斕,但整個人卻顯得死寂荒蕪。
“冥,人類奸滑狡詐,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