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你們有罪,但不至於死刑,要是這種都算死刑,那些偷摸送禮私下裡打好關係的銷售人員,全都該死了。
而且小孩…是有保護條例的,會被監管,但不會被扔進監獄,各大學院都有政策,會引導不會使用天賦的人走上正軌。
那你母親怎麼就死刑了,而你怎麼就被發現帶出監獄了?同樣的,失樂被發現胡亂使用天賦,怎麼就沒有學校相關人員找他?
都星際時代了,教育行業如此發達,你們的天賦如此紮眼,還肆意濫用,是個人都知道需要引導,否則就是災難,而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找你們?”
方知信長歎一聲,她對這些人的愛恨情仇屬實不是特彆想關注,但架不住那些執念入耳。
人,總是要知道真相的。
“用你們被恩情遮蔽的腦子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誰斷絕了你們走向正確路的可能。”
冬青跪坐在地上,周圍的聲音恍惚間遠去,那張她以往無比敬重的臉,此刻卻如同厲鬼一般縈繞在心間。
他們就像落入他人網中的傀儡,從剛開始就錯了,從小錯鑄成大錯,到如今無可挽回,不可原諒。
冬青悲慘的笑了,曾經自我封閉的情感早已解封,以往所行的種種惡果,已經變成了灼燒靈魂的業火。
“我們合該下地獄……”
她抬頭看向逆著光的少女,這個最後給予他們真相的人。
“弓隨……那個人叫弓隨,除了他還有一個人,我沒見過他的麵容,隻知道他慣用左手。”
“還有秘書長,秘書長麥爾樂也是天權的人,我還有名單……我和失樂破壞過很多國家甚至勢力的關係,我可以把一切都給你。”
“你能不能…”
焦急無措的聲音銷匿,冬青知道自己罪無可恕,知道自己必將下地獄,可能是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那些情感。
所以更多時候,她會將那些情感加注到失樂身上,但又何嘗不是把罪推到了彆人身上。
她隻是個…無恥的逃避者。
望著快要坍塌的基地,耳邊傳來囈語,方知信崩潰的歎息,掏出儲物戒中的圓球。
“煩死了,我又不是什麼心理醫生,為什麼這種事情都來找我。”
小空笑著:“因為隻有你聽得到嘛。”
方知信把圓球丟給冬青:“今天你們會死在這裡,沒有任何意外,我會親自動手,這個就當你給我信息的交易,他說,謝謝你,謝謝你讓他感受了很多。”
冬青呆滯的抱著鼓動的圓球,心底失笑,交易嗎,對於麵前的人而言,這些信息隻能算可有可無。
到最後,願意給他們體麵的人,卻是他們的敵人,冬青抱著圓球貼近心口,這是兩個惡徒最後的相擁。
方知信雙手壓合,獨立的空間包裹住兩個人影,空間泯滅發動,空間中的一切消亡凋零,不複存在。
如果沒有外力乾擾,或許他們的相遇,會是一場靈魂的救贖,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方知信並沒有停留,次元刃倏然張開,一個個儲物戒和卷軸從次元刃中被倒出。
鐘安踩著管道返回:“裡麵有用的東西我都收起來了,基地很快就會自毀,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