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隨低頭是為了克州……”
方少離詫異的看向方知信:“你的意思是……”
少女仰頭望著天空的風暴,神色複雜:“那個死局他們逃不出來,當年的布局者看中了弓隨的枯木逢春。
他開出了條件,隻要弓隨跟隨他,他就會放了克州。”
“三十年前有一道通緝令,被通緝者克州,執行者弓隨,於二十八年前完成,弓隨帶著‘克州’的屍體回歸。”
“那個布局者在十年前死於非命,沒人知道怎麼死的,但……真相是弓隨和克州一同殺了他,他們花了二十年,報了仇。
之後,知曉弓隨建立天權後,克州繼續隱匿行蹤,建立了幽海,此後二人,徹底分道揚鑣。”
二十八年前,克州身死?白越風沉默了一會問:“所以二十八年前,弓隨帶回去的並不是克州本人的屍體。”
“不是。”方知信搖頭:“是被改造了麵目的人,一個監獄內的死囚。”
一段往事,再看如今的弓隨,隻覺得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曾經一腔熱血的少年,為救兄弟折斷傲骨,隱忍二十載報仇雪恨,現在卻已是漠視人命,認為權力至上的天權建立者。
杜若難受的皺起臉:“最討厭這種故事了,如果我是克州,我寧可戰死在監獄,也不想看到彆人為了自己做出犧牲。”
望著天穹中不死不休的爭鬥,看著克州的背影,路遠想到自己曾經的經曆輕聲道:“可能,沒得選吧……”
沒法選擇自己想要走的路,連戰死都是一種奢望,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o啊。”方知信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們選擇了他們的路,我們也得走自己的路,憐憫敵人就是傷害自己,更何況,他恐怕不需要。”
鐘安甩了甩手中的槍,時刻準備著衝上去。
她輕拍了下杜若的肩膀:“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我們還會演戲,能屈能伸。”
方少離愕然:“額……我們也不是孤膽英雄啊,坑蒙拐騙,我們沒少乾吧。”
白越風扛起冰槍:“是啊,如果我們幾個中的某人進了監獄,那座監獄恐怕就要改姓了。”
“愁啥啊,該愁的隻有怎麼敲死對麵,他可不需要我們的憐憫。”
六人對視,眨眨眼。
磨刀霍霍向弓隨。
萊納評價:“可真是一群魔鬼。”
六人時刻準備著衝上去弄死弓隨,了解了不為人知的事,沒有情緒起伏是不可能的。
但憐憫沒用,更彆說什麼感化。
如果因為覺得弓隨的過去慘淡,就無視他的所作所為,那就不是觀滄海了。
天穹之下的弓隨餘光掃過六人,看向菲倫和索特等人,最終目光回轉落到克州身上。
“克州,你也算有長進,選擇收嵐威星大皇子為徒,而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你也知道,權力不可跨域,能對抗權力的唯有權力,一意孤行,不會有好下場。”
克州沉聲道:“不是我選擇了他,是他,他的父皇選擇了我。”
“當年我遊曆星海,幽海剛剛起步,並不是天權的對手,而你的權勢已經初露鋒芒。”
“是嵐威星的帝王找到了我,讓我收菲倫為徒,他可能預見了些什麼吧,加入幽海,也是菲倫自己的選擇。”
“幽海的大部分成員,來自四麵八方,來自星際各地,我們以前沒有靠山,現在我做他們的靠山。”
弓隨冷笑,他還是高看了克州,這個人,除了戰力,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想到這,他胸中陡然升起久違的憤怒,麵皮顫動,氣息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