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挾著風霜鮮血,克州踏空而來。
約裡西文的目光觸及克州身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他仿佛明白了什麼,頓時唏噓不已。
“弓隨最終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炮火轟鳴的戰場,風暴席卷而過,不知道是不是被濃重的硝煙刺激了鼻腔,克州咳嗽了幾聲。
鮮紅的液體從指尖溢出,墜向無儘的星海。
克州的身軀已經肉眼可見的衰敗,手中的鮮血都顯得濃重,多年和弓隨作對,一次次把自己逼入極限,身體潛能已經耗儘了。
弓隨身死,他好不到哪去。
見此狀況,約裡西文閉了閉眼:“重傷至此,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何還要來這找死呢。”
他的語氣不似之前冷漠,甚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勸解。
“以你現在的能力,在這個戰場能做什麼?”
習慣性的忽視渾身上下撕筋裂骨般的疼痛,克州放下手:“為了一個答案。”
虛弱的聲音被咆哮的戰火掩蓋,可約裡西文卻聽的真切,答案嗎
兩人眼神碰撞在一起,思緒翻滾間仿佛回到了曾經初識之時。
“就在這個地方,就在駐軍基地,我們四個認識了你,還有泉。”克州輕歎。
時光悠悠回轉,過去仿佛鏡中花水中月浮現兩人眼前。
年輕的克州一把握住約裡西文的手:“放心,我們已經知曉時空之妖和時空之神的區彆,也和泉打過招呼了。”
“等我們回去,一定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民眾,告知星際聯盟,讓他們打消與時空妖神全麵開戰,無差彆毀滅的想法。”
約裡西文卻搖頭:“那些人不一定聽,我手裡的力量都在駐軍基地,星際方麵形勢複雜,你們要小心。”
克州捶了捶胸口:“放心,我可不是一個人。”
說著他又拍了把弓隨:“更何況,我們隊伍的治療,可是很強的,生死人,活白骨的那種。”
被拍的弓隨無語的打掉肩膀上的手:“你能讓我少操點心,就謝天謝地了。”
另外兩人笑著調侃彼此。
四人就此離去,此去不回,等約裡西文抽身前往時,隻帶回了被丟在廢棄工廠的克州。
其他人死的死,低頭的低頭,小隊分崩離析。
之後他暗中培養克州,支持弓隨。
否則短短幾十年,再怎麼天賦異稟,在無人支持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一出便是兩個十級。
再後來跟著他的駐軍死傷殆儘,新人換舊人,此後在駐軍基地每走一步,約裡西文都仿佛能看到曾經跟在自己身後的人。
明明駐軍喊聲依舊,可約裡西文總覺得,這裡像是一座孤墳,一座隻剩他的孤墳。
所以在弓隨提出了另外的路時,他同意了,舊時代的人隻剩他一個,他努力了幾十年,最終卻是作繭自縛。
自以為作出了英明的決斷,帶著自己的所有力量駐紮古星海,以至於克州等人出事時,他連接收消息都慢彆人一步。
他的兄弟們不曾怪他,可他怪自己,太過天真,太過理想
“克州…太過理想的人,沒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