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摸出手機，看了下天氣預報，道:“好像下周都有雨。”
“沒事，我有雨衣，後麵給電瓶車加一個防雨棚。”
王真連連搖頭，道:“裝雨棚不安全，下雨天我們可以擠公交，我都好久沒坐過公交了。”
倪清“噢”了一聲，問道:“你對彆人怎麼那麼好，對自己那麼隨意？”
王真笑嘻嘻看著倪清，道:“那也沒有好過你吧？”
倪清想到了珍珠。
還有差點惹出禍來的鬥圖事件，現在回憶起來仍然心有餘悸。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命運，這本不是她能接觸到的。
倪清不敢看王真的眼睛，心裡卻不禁泛起了甜蜜，歎道:“你上輩子肯定也是個敗家子！”
王真還是一副嬉皮笑臉，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那我有一天敗完家突然不見了，你怎麼辦？”
倪清雙手抱住膝蓋，想了很久，才道:“讀完大學，藏好珍珠，找一個老實人嫁了。”
“原來你喜歡老實人！”王真點點頭，又忍不住想牽倪清的手，“嗯，能等我四年也不錯了！”
倪清雙手仍抱在膝蓋上，瞪了一眼，道:“那你想等你幾年，再說老實人肯定不會欺負我。”
王真環顧左右，道:“我沒欺負你啊。”
“你不是老實人！”
“哦，我一直以為我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把你的手從我大腿拿開。”
王真縮回了手，訕訕道:“我怕你的腿冷！趕緊把毯子蓋上吧！”
倪清眨眨眼道:“可是，我身子也冷啊！”
王真倒吸了一口氣，獵殺時刻來了，忙道:“我幫你暖暖！”說著化身餓虎撲了上去。
可惜慢了一步。
倪清已經順手拿了毯子蓋在身上，然後身子往下一滑，隻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麵。
倪清眼睛直盯著王真，緩緩道:“你想乾嘛？”
王真停在半空，進退兩難，也不知道是撲上去呢，還是撲上去呢！
哎，這輩子最恨老實人了。
王真厚著臉皮也鑽進毯子裡，歎息道:“我也冷。”
伸手就把燈關了。
黑暗中安靜了數秒。
倪清問:“你關燈乾什麼？”
“我以為你想睡覺了。”
“不準關燈。”
“噢，那我先睡了。”王真又把燈打開，隨後背過身子。
“我有點冷，你抱著我睡！”
王真慢慢轉過身子，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要是你，要也是你，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我們一人一個毯子怎麼抱你啊。”王真無奈坐起，“要不我再拿條被子給你！”
“不要！”倪清縮在毯子裡，又裹了裹，“我不管，不然我回去睡了。”
王真把毯子搭在身上，伸出一隻手，道:“你抓著我的手睡，就不會冷了，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半晌，倪清道:“還不進來！”
“噢，那我進來了！”
“手彆亂摸。”
“噢。”
“可以關燈了。”
“好。”
燈滅，王真也躲回毯子裡，享受黑暗的靜謐。
“還摸！”
“撓手心也犯法啊！”
“趕緊睡覺。”
“身上不冷了吧，腳冷不？”
“你敢伸進來試試？”
“我就問問，睡覺吧。”
燈雖滅，倪清似乎也像一盞燈，照著王真的眼睛，王真的心。
燈光似乎在顫抖，王真歎息著閉上雙眼。
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