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拱起腿，手肘搭在膝蓋上，吃著生蠔，很疑惑地問道
“不是公開拍賣地麼，可以參與競拍啊……”
雲絲打斷白亦的話，盤腿坐著身子，不耐煩道
“沒法跟你談了，你以為這些地是怎麼拿下來的啊？說得容易……你知道多少人搶地麼？你以為地產公司說了算了啊，各種審批……錢最後……要是那麼容易，村裡的集體社不會自己蓋樓自己賣啊？蓋了那就叫自建房！不能賣！要是種地能賺錢，農民無地可種，房地產賺錢，你們隻能去工地上搬磚蓋樓！”
也不知道雲絲怎麼了，越說火越大，指著白亦繼續說道
“地皮根本就不值錢，選個荒地開發個新城，然後各種基礎建設，轉移產業鏈，銀行放貸拉高房價……”
“啥也不懂，傻牛！”
“你！”白亦瞪了一眼，你個小妮子居然敢當著這麼多人麵罵我，喝多了你？
“好了好了，”唐紅拉著白亦往外推，“不吵了，房子漲不漲、降不降價跟我們沒關係啊。咱不要因為房地產吵架了啊，咱們也不是搞這個的啊……”
“這是房地產的問題麼？我說的是她這態度，她罵我！給她臉了是不？”白亦轉頭，指著雲絲說道。
“你想咋滴？”雲絲騰地站了起來，氣喘下波濤起伏，“說你不懂就是不懂！還不服氣啊！”
白亦瞪了眼氣大了的上半身，招了招手，“服氣啊，我口服氣啊！過來，來，趕緊過來，讓我服一服氣兒！給你放放氣兒！”
“你他的……”雲絲氣得抓起桌上的一把去了殼的鬆仁，不過，還是壓住心中的氣兒，沒有丟出去，塞進嘴裡，嚼吧，氣呼呼地坐下。
唐蘭和木魚魚沒有吱聲，隻是覺得這倆人好無聊，好好的吵什麼架啊。
唐紅苦瓜著整張臉，推了推白亦，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一直把白亦推到了三樓屋子裡，這才開口，“小孩子似的，你倆也真是的，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拌嘴。”
“她不也不分個場合罵我，我能忍？”白亦咧了咧嘴，顯然對雲絲的行為很是憤怒。
“對對，在外嘛，女人應該給男人麵子，家裡隨便罵嘛。”唐紅心裡笑著，還不是因為你喊我出去，雲絲她吃醋了？
“家裡她敢？打不死她！也就是當著你們麵，知道你們護著她，她才敢！”白亦說著脫掉外套，打開冰箱，拿出純牛奶，一頓猛灌嘴。
唐紅強忍著心中的笑意，憋著笑，很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埋了埋裙擺，“說吧，找我何事兒？”
“紅紅……”白亦語氣小了幾分，坐在沙發邊緣上，很平靜地說道“我讓唐偉去搞趙豔了，趙豔手裡有一個碼頭，她在打理，我聽人說她家搞走私生意……”
唐紅半眯著眼聽著，白亦往她身邊靠了靠身子，“那個碼頭就在南江海河段，如果碼頭將來被查封的話，我想拿下來……”
“把碼頭拿下來做什麼呀？”唐紅放平屈著的腿，拿起墊子墊了頭，側著身盯著白亦。
“還沒想好，不過，上遊是木家廣場，將來建城水上娛樂城的話……話扯的有些遠了，先拿趙豔再說吧。”見唐紅身子微微縮緊，白亦抓著她的手，溫潤道“想抱抱了？”
“才不要你抱我呢，我出了趟國門，病好了……”唐紅紅唇動了動，“抱著抱著就把人睡了，我可不是木魚魚。”
“我哪裡對你那樣啦……”白亦握緊溫度漸漸升高的小手，低頭凝視著人，“病真得治療好了？”
“彆鬨，彆把我老病給勾了出來……你不要跟我玩聖賢人套路了，”唐紅埋了埋衣領，閉上眼，呼出有些不安分的喘息，“抱著抱著很容易出事兒的……”
白亦尷尬地撓了撓鼻子，“知道了，你怎麼治好的病？”
“心誌堅定，凡事想開了就好，我也相信你得病會好……”唐紅抬起手，摸了摸白亦的臉蛋，擔心地說
“趙豔做走私生意，我也有所耳聞……你要小心。他們都不是簡單的人，那麼多年來都相安無事，背後的關係網很不簡單。走私這個生意……背後很多人參與的，那可是重罪啊！你最好不要管他們了，弄不好出人命的。你現在有錢了，沒必要管這些事情……你已經替我出頭了，不要再搞事情了。”
“行，我會小心的，我搞趙豔不僅僅是因為看上了碼頭……”白亦額頭頂了頂發燙的小掌心，揉了揉唐紅的香肩，“夜相遇夜店你知道不？就在服裝批發城那邊的酒吧。”
“知道啊，背後老板是你老姐啊，不過她很少打理生意，都交給職業經理人去經營，外人不知道她是老板。”唐紅被按地舒服，仰起下巴，微眯著眼說道“那個夜店前身是歌舞廳，當年……”
“老姐的酒吧啊？”白亦緊緊鎖著眉頭，低聲道“那個店有點亂啊！”
“哪個夜店不亂啊？以前更亂，不少夜店賣違禁品呢，不過我跟蘭姐堅決不碰那些東西的，店裡很少有女孩子被下藥的……”唐紅還以為白亦緊張自己的老姐呢，繼續說道“當年你不是丟了麼？你老姐有錢之後，在全國各地，人員流動的地方開了不少店，有遊戲廳、錄像廳、有網吧，到後來開迪吧酒吧……”
“有幾家代理她經營錄像廳的老板，因為播放進口片兒，唐蘭還被進去過局子裡呢！”說到這裡，唐紅還噗呲地笑了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亦。
“呃……”白亦黑著臉，躲閃著眼睛，“跟你說，你也彆笑我，上學時候窮，都沒進去過錄像廳消費過……更彆說遊戲廳了，還有網吧……”
其實，白亦是去看過的，是馬龍請的客。
馬虎家裡也有錄像機，還有珍藏的錄像帶，倆人還偷摸看過。
唐紅看白亦躲閃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沒少看，俏皮地打了幾下白亦後，語氣變得沉重地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根據你的年齡段，開了不少年輕人常去的小店，尤其是在學校附近……店裡都貼著你小時候的照片呢。她啊，大海撈針那樣尋找你……你老媽也是，在各地汽車站、火車站買了些店鋪，經營煙酒店、快餐店、小旅館、也貼著你的小時候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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