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之下，白清歌又打聽到了闞致羽現在的位置。
班主任的辦公室裡。
這次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白清歌打算在外麵等一會兒，畢竟打擾彆人談話不太好，絕對不是想要偷聽。
“老師，真的不能再申請一下了嗎，所有的資料我都已經補齊了，都在這裡了，您看看吧。”闞致羽局促的將幾張4a紙，放到廖武的辦公桌上。
廖武抿了一口茶水，看也沒看桌上的東西，歎出一口氣說道“闞同學，不是老師不想給你申請，關鍵現在時間已經過了，申請不了了。
“最開始你弄錯的時候，我就給你再三叮囑，資料一定要備齊，公章也要蓋好，不然老師我也沒辦法，這是上麵批的啊，老師我要是有這麼大的能耐，也不會在這裡教書了。
“再者，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你都要高三畢業了，要上大學了，貧困補助是在高三開學的時候就要登記好，然後上交審核，才能發下來。
“不是老師我不想幫你，實在是我幫不了你啊。”
廖武一番苦口婆心，嘴巴都說乾了，便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校長的話……”闞致羽囁嚅著嘴唇，細如蚊聲，看得出來她本人也很難為情。
被打擾了十幾遍的廖武，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打擾自己也就算了，把校長扯進來乾什麼，自己能不能安穩退休，拿到這個鐵飯碗，可全得憑那位老人家高興與否。
生在貧民區，這孩子也是可憐，雖然他也很想幫上忙，但也不是給自己找不快的那種。
“闞同學，你是覺得學校是在故意為難你嗎，彆說是校長，你現在就算是去找到那些審核人員，你這個批不下來就是批不下來，你現在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的學習，考上一個好大學吧。”
闞致羽人站得筆直，頭卻低低的埋著，看著桌上費了媽媽好大功夫才弄來的證明，現在卻完全沒了作用，心中一時晦澀難言。
她也不想給老師添麻煩的，但這筆錢對家裡真的很重要，廖老師是位好老師，可為什麼世界不能多點像廖老師這樣的人呢。
為什麼大家都儘情的釋放著自己的惡，以傷害彆人為快樂，為什麼沒有懲罰，市長大人不是說惡小也必懲嗎？
因為是大人就可以說話不算話嗎？
因為是小孩就可以隨意撒謊嗎？
她看不懂這個世界，但是，隻要聽媽媽的，就一定是對的吧……
隻有媽媽最愛我，所以這筆錢必須拿到，為了能找到爸爸，為了能讓媽媽幸福，為了弟弟不再挨餓。
為了自己……為了自己……什麼？
廖武看著眼前這個根木頭，心中也是萬般無奈，深深歎了口氣後，在桌上尋了一張白紙。
不過一分鐘，白紙上被工整的寫了幾行黑字。
“這是我以前一個關係不錯的老同學號碼，他現在在青山大學當教授。
“這大學在咱們山城也算是不錯了，你要是能考進這所大學的話，就打電話把這張介紹信給他，保證你讀幾年就有幾年的補助金，要是學習好的話，還有不少獎學金。
“大學的補助金可比高中多了一倍不止，來，介紹信老師現在就交給你了，這下你能放心了吧。”廖武將介紹信遞給闞致羽，打斷了她剛才心中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