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領女人微微偏頭,避開了白清歌的視線,道“不好意思,剛剛想到一位故人,不過白小姐您應該是誤會了什麼,我不僅沒有傷害您的同學,反而還救了她一命。”
“救了她一命,你什麼意思?”白清歌追問道。
“這其實也沒什麼,她帶著她的母親一起跳進了峽河裡,要不是救得及時,您現在恐怕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高領女人沒有隱瞞的說了出來。
她本來是不想解釋的,就算安排好了一切,也應該越快結束越好,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同樣高傲自負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就解釋起來。
她一直都在心裡嘲笑並擔憂老板,原來自己也深陷舊人而不自知。
不,這個人不是她,自己現在這樣服從,當作代替品的想法,無疑是對她的侮辱。
要不要改變計劃,就在這裡除掉她,斷了一切,拋棄掉一切,她們才有可能複仇成功,‘偽物’本就不該存在。
白清歌無法透過墨鏡,看見女人複雜閃動著寒光的神情。
白清歌總算是知道,同桌為什麼突然這麼反常了。
“那她的母親?”白清歌下意識的將聲音降低,雖然在詢問,但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死了,白小姐,您如果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之後可以去問當事人。
“現在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您應該也想快點把她接走吧。”女人穩定住心境,不想再多言語。
鐵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被關上,像是笑聲,在嘲笑角落裡的那個小醜。
她知道了,白同學還會來嗎,肯定不會來了吧,親手殺了自己母親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得到拯救呢?
這樣就好了,白同學如果能夠安全的離開,也算是她唯一報答白同學的事情了。
這樣就好了,殺了生養自己的人,就該呆在角落裡,無人知道的地方,安靜的死去,腐爛、發臭,這是她的宿命。
不該貪戀,不該奢求。
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抱著母親一同墜入了河裡。
冰涼刺骨的河水,叫罵掙紮的母親,一切的貪婪與罪惡,都一同沉入,那寧靜而清澈的水底,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了……
“嘎──吱──”那扇愛嘲笑的門,再一次發出了笑聲。
而這一次,門嘲笑的是死神。
闞致羽錯愕的抬起頭,自己的咬住的手腕,被輕輕拿出來。
酒精擦拭著傷口,消毒帶來的刺激,好疼,真的好疼。
豆大的淚珠滴在了紗布上,像是新生嬰兒,第一聲啼哭出的眼淚。
“知道疼了?”白清歌像是哄妹妹的溫柔姐姐一樣問道。
沒有打理的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又變成了一位嚴厲的家長,“給我憋著。”
闞致羽一直以來都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連吸了好幾下鼻子,可淚水像是開了閥門一樣,怎麼止也止不住,。
闞致羽隻能嘗試以前止淚目的辦法,那就是憋氣,隻要喘不過氣,淚水自然而然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