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問到櫻花國的急救電話號後,早就已經疼得休克過去的赤司石被抬走了。
根本沒人追問,赤石司為什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因為在這裡,類似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連警察都管不過來,他們也隻負責接收病人,以及收繳醫療費。
甚至隻要錢足夠,他們還幫忙清理現場,也包括殺人現場。
空氣清新劑充斥著房間,白清歌盤腿而坐,目光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內広映子也回到了榻榻米上,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嚇到了,並膝的腿靠得格外的緊,臉上也帶著,被驚後白中帶紅的潤色。
看著像是在想事情的白清歌,內広映子張了張嘴,想到白清歌白天說的那些話,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話,還是不要打擾瀧小姐了。
於是低頭,繼續忍耐著,就算是對自己的一點懲罰吧,內広映子攥緊衣角。
而此時臉色看著不怎麼樣的白清歌,意識已經回到了跟係統交流的地方。
‘我脾氣是不是變差了億點,雖說我脾氣確實不怎麼樣就是了,但從來也沒傷害過彆人啊,就算是這種看不過眼的家夥。’
白清歌自我吐槽道,本來壓根沒期待係統能回她。
而她最在意的當然不是脾氣變差了,而是變得不像自己了。
在上次落水之後,跟原主的意識慢慢交融,她便潛移默化的在改變了。
這種悄無聲息的改變,現在猛然察覺到,讓她很心慌,如果全盤接受了原主的記憶,那她還是她嗎?
這是她一直不想提起的事情,也是無法回避的事情。
係統似乎也聽到了她的心聲,說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
[你知道人的自我保護機製嗎,就像剛才那個被你踹在地上的赤石司,他的大腦為了避免他被活活的疼死,所以就讓他昏了過去。]
‘聽過,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有智慧的長生種有什麼煩惱嗎?]
一如往常那般,係統依舊沒有正麵回答。
‘怎麼還突然探討起物種來了,藍星應該沒有這種生物吧?’
[是感情,活得越久,對世間的一切就越漠然,就連親人死去也不會再感到悲傷,沒有朋友也不會再感到孤獨,擁抱愛人也不會再感到心動雀躍。]
‘所以說啊,這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為了不失去感情,就需要更激烈的情感來進行刺激,隨著記憶的漸漸回歸,這就是你對你自己的自我保護機製。]
‘不是說長生種才有這個煩惱嗎,我可是個短命人啊。’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怎麼想都跟長生種扯不上半點關係。
還有,自己苦惱的可不是這個東西,她害怕被同化,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
[你無需煩惱,你一直都是你,這一點我可以給你保證。]
類似的話,係統以前也說過,‘我一直是我?’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病床上的記憶她很清楚,那絕對不是幻想夢境什麼的,那是真真切切她親身經曆過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