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剛用完晚膳的孩子們圍坐在新購置的法陣投影儀前,興奮地看著屏幕上播放的仙俠影片;有幾個年幼的孩子則手捧古籍秘典,癡迷地研讀著其中蘊含的修煉之道。
而那些正在求學的孩童則規規矩矩地回到各自的修行室內,認真完成師門布置的修煉功課。這些孩子們早熟且懂事,雖然失去了父母的庇護,但他們明白隻有憑借自身的努力和堅韌,才能在這殘酷而又充滿機遇的修真世界中立足。
而在另一處秘境之內,陳飛與眾弟子所在之處,這裡宛如修士靜修之所,幾位靈仆在此安居,周圍尚有幾個閒置的修煉榻,其上的法被閃爍著微弱的靈氣波動,顯然極為新穎。
傾聽靈仆解說,這些修煉榻乃是預留給了護院修士以及回返的弟子們。每逢冬藏夏祭之期,總會有些修為有成的修士前來助陣,亦不乏自此處出走後又重返此地的子弟。
“此處,留存著每一位子弟的影像印記。”
一位靈仆輕手輕腳地自修煉榻下取出一隻鐵質儲物囊,密封嚴實,外覆一層厚重的避水禁製符籙。解開禁製,取出鐵盒,她緩緩開啟,內中珍藏著數冊玉簡相冊。翻開其中一本,隨手翻過幾頁,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幅眾人齊聚的畫麵。
圖中,共有四十餘人,孫老祖尚未踏入歸真之境,滿頭烏絲,身姿挺拔,笑容可掬地端坐於前排,左右皆是孤兒府的執事長老,然而,除了孫老祖,再無一人與現今同在。
孫老祖身後,則站立著一群少年弟子,其中一名男童,身形較其餘弟子顯著高出一頭,臉上洋溢著無邪的笑容。
“白師兄?”
陳飛一眼便辨識而出,即便此照片年代久遠,那時的白子畫或許尚未凝結金丹,但那獨特的氣質卻未曾改變。
“白師兄小時候倒也頗為逗趣。”
秦秋月掩口輕笑,隨即取出手中的納戒法寶,一道流光閃過,已將此景攝錄其中“想來此照能讓我在白師兄那裡兌換幾道靈膳。”
“這個又是何物?”
畢雲濤並未過多留意相冊,視線卻被鐵盒中的另一樣事物所吸引——一本類似納寶箋般大小的薄冊。
“此乃心願箋,凡是在我孤兒府修行滿三載的弟子,均可在這上麵記錄他們的修真誌向。”靈仆拿起那薄冊,揭開封麵,一行行稚嫩的字跡躍然紙上。
“願我能成就飛天遁地之能,守護洪荒大地!”
“我欲修煉神通,駕馭天地之力,成為頂尖賽車仙師!”
“誓要以武入道,問鼎修真界之巔,奪取萬界競技場冠軍!”
“夢想成為一名傳道授業的真仙導師!”
此心願箋顯然曆經歲月洗禮,原本潔白的紙張如今已泛黃,前幾頁上的字跡因時光流轉而顯得斑駁模糊。
翻閱間,一句心語赫然躍現
“我誌願成為一名威震天下的絕世英豪,守護我華夏大地!”
署名為白子畫。
“他的這一心願,已然如願以償。”秦秋月感歎不已。
陳飛忽然問道“前輩,在用膳之時,那位沉默寡言的小師兄是誰呢?”
“你說的是寂光吧。”
靈仆瞬間便知陳飛所指,整個孤兒府中,性格孤僻、特立獨行者,唯有寂光一人,難以混淆視聽。
“寂光這孩子,命運多舛啊。八年前的那個寒冬,他在河邊被人垂釣者發現時,幾乎凍成了冰塊,氣息奄奄。幸虧及時送往靈藥堂救治,才得以保住生機。隨後,靈藥堂便上報宗門,多方尋找其親族未果,便將他安置到了我們孤兒府。”
在這孩子幼時,他便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沉靜,猶如深山古井,沉默寡言,像極了一枚藏於幽穀的啞鈴丹青。
阿姨搖頭輕歎,翻動手中修煉心得的竹簡,現出一段新近留下的筆墨,字跡雖稚嫩且略有顫抖,但卻飽含一股堅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