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的麵容冷靜而嚴肅，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千年寒冰，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她穿著乾練的製服，沒有過多的裝飾，透露出一種無形的威嚴。
動作乾淨利落，每一個舉止都顯得那麼乾練和果斷。
剛走進審訊室，就看到了中間單獨座位上坐著的蘇卿。
他的雙手被扣在那，被手銬銬住，五官俊美，可精短的頭發，臉上帶著傷疤，眉頭狠擰著，一雙唇抿直，看起來十分不悅的情緒掛在臉上，讓人充斥著殺戮和憤怒的氣勢。
顧鳶最會看人。
尤其是剛才屬下已經傳來消息，麵前人襲擊了他們，所以她對蘇卿也沒什麼好臉色，甚至覺得這樣的人基本就可以定性，是暴力分子了。
過來審問他，隻是走一個流程。
“看一下麵前這些人，蘇少爺認識不認識。”
隻見審訊室隔著的透明玻璃對麵，站著幾個人，是季霄的手下們。
他們交代的事情是蘇卿用鈍物擊殺了很多人，這個罪名一旦成立，蘇卿就可以直接死刑或者牢底坐穿了。
那麼蘇卿襲擊她屬下的問題也就太渺小了，所以顧鳶根本沒去問。
言簡意賅的提出了重點問題，沒有多餘的廢話，能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強大和自信。
“見到過。”
“在哪裡見到過？”
“拍賣會上，和季霄站在一起，他的手下。”
“其中有一個人，說親眼目睹了你用燉物襲擊彆人的全過程”顧鳶按著那人的口供，跟蘇卿複述了一遍，最後問他，“你承不承認？”
蘇卿搖頭，“我沒做過。”
顧鳶見他一直低著頭，不看前麵的人。
要說，一般犯過事兒的都知道，心裡會有波動，尤其是在直視自己做過的事兒，麵對證據的時候！
所以對於蘇卿現在隻是反駁，卻完全不去看對麵的人的行為，顧鳶太了解了，蘇卿是在恐懼，但他一定不會承認，所以顧鳶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暴露，衝擊他的心理防線，讓他慌張！！！
“抬頭！看著他們！”
顧鳶白皙的指節敲擊在他麵前的桌板上，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密閉的空間裡。
“你彆喊！我不敢！我害怕他們！”
顧鳶一愣之下，愣了一下。
“你說你害怕他們。”
蘇卿咬緊唇，“我不怕，你們直接槍斃我吧！”
麵前的男人，原本一雙很是柔和的桃花眼，此時眉心緊蹙，睜得又大，讓眼神顯得很凶。
可分明有幾分裝腔作勢的樣子，因為他的下巴抖著，說話打顫，眸光裡湧動著屈辱和憤怒。
仿佛像是她在逼迫麵前這個大男孩去麵對他恐懼的東西，所以他才憤怒。
可他為什麼又說他不怕了呢？
還說那樣極端又喪氣的話。
緊接著，蘇卿便一言不發了，隻偏過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拳頭一直在抖。
哪有一點不怕的樣子。
顧鳶突然有點恍惚了，他好像真的很怕。
而且給顧鳶一種，他在努力維護他自己的自尊心的感覺
顧鳶跟他麵麵相覷的待了很久，她發現自己是撬不開他的嘴了，他一句話都不再肯跟自己說。
他這樣沉默不言，就算上測謊設備都沒用。
沒有辦法，顧鳶隻能叫個跟他關係比較熟的，方罡在隔壁屋子，但是，方罡現在的立場不合適。
所以顧鳶把萬若思叫過來了，萬若思本來沒資格參與他們這場高層的審問，但她知道蘇卿會來，所以在寢室裡的時候一直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