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第一吃貨!
“你想要我的命麼?”魏胄雙目赤紅,大聲開口道。
這一聲大叫頓時吸引了屋內眾人的視線,冷羽看去,那魏胄此時頭發飛揚,雙目赤紅,對著曾不舉大聲叫喊。
曾不舉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你想要這可金丹?這顆金丹是我的!誰都彆想搶走!”魏胄殘缺的金丹浮現在其身前,他氣勢節節攀升,手中斷劍也發出轟鳴聲。
冷羽心道這局勢可是大大不妙啊,這魏胄明顯是走火入魔了啊,誰會要你的金丹啊,你那玩意兒都破成那樣了,功能是否齊全還兩說呢,再說了搶來也沒什麼用處吧。不過萬幸的是,這貨不是朝我發飆啊。
“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說話間魏胄動了,他左手持劍,閃身劈向曾不舉,這一劍魏胄全力施為,不曾有半點保留。
曾不舉大驚失色,當下也不敢怠慢,右手解下腰間長鞭,運轉靈力,就要橫檔,隻是這靈力剛一運用,便覺得鼻內一甜,然後腦袋如被洪鐘打了一記,頓時有點暈眩,這在失神的片刻間,魏胄的斷劍劈在了曾不舉的綠夢如煙之上。那魏胄攜金丹之力的一擊著實厲害,曾不舉雖然擋了一下還是被重重擊飛了出去。
好在這魏胄確實是受傷極重,要不然隻此一擊這曾不舉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曾不舉重重地撞在身後的牆壁之上,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胸口深疼隻怕這肋骨是斷了好幾根了,他強撐著站起來,直視眼前的魏胄。
突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腳邊,低頭一看竟然是一隻眼睛,那眼睛極大且是藍色的,突然周圍淅淅瀝瀝的聲音響起,從廟宇的天花板上不停地掉下來一隻隻眼睛,其中有些像人的眼睛,有些則是魚的眼睛,一顆顆眼珠似下雨一般落在這屋內,那眼球砸在地上的聲音像極了雨滴一般,有些眼球摔碎了,還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而那魏胄此時猙獰地冷笑著站在這眾多眼球之中。
隻見這魏胄左手持劍,右手慢慢向上探,在自己的臉上一抹,一張全新的麵孔出現在曾不舉的眼前,那張臉上滿是凶惡之色,皮膚黝黑,滿臉胡渣,左眼暗淡無光已經失明,額頭至右嘴角有一道橫貫大半張臉的刀疤。
“怎麼是你,你竟然還活著!這怎麼可能?”曾不舉大驚失色,但是隨後他咬牙切齒,橫眉而對。
眼前的魏胄竟然變成了自己印象中的那個馬匪,那個害死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的凶手!
二十年前,陸如煙取出一根金條,交給曾不舉用以前往姑蘇城進行靈根測試。那一年曾不舉一路跋山涉水,風餐飲露,風塵仆仆趕到姑蘇城,趕到之時他身上衣物已經破了好幾個打洞,打聽之下曾不舉得知靈根測試還需要七日才會舉行,他渾身上下隻有這一根測試用的金條,沒有一分多餘的錢財,所以他選擇待在一條小巷裡靜靜等待測試的來臨,巷子的儘頭是一家藥館,藥館名叫回春堂。
等到第三日的時候,曾不舉餓極了,他想去街上找點殘羹冷飯果腹,雨季的姑蘇城綿綿細絲於雨巷的天空垂落下來,巷子口卻出現了一把小紅傘,傘下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手裡拿著兩個饅頭向曾不舉走來。
那舞勺女子正是巷子口那家藥館館主的女兒,看著曾不舉狼吞虎咽的樣子,那少女忍俊不禁。
吃完之後看著那少女緊緊盯著自己,曾不舉老臉一紅,“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葉,對麵的藥館就是我家開的。你呢?”
“曾不舉,”曾不舉停頓了一下,然後指著藥館旁邊的一行大字,“那是真的麼?”
蘇葉回頭一看,正是“妙手回春,藥到病除”八個大字,那當然啦,我們蘇家在這姑蘇城可是有名的,絕對是童叟無欺。
“那眼疾能治麼?”
“哪一種?”
“繡娘。”
“能治,”蘇葉似乎有些為難,“那藥材雖然隻有一味,但卻是極貴。”
“多少?”
“十二兩黃金,那味藥材隻在金陵城北的石湖深處才有,所以極其昂貴。”
“哪裡來的窮小子,沒錢也想要我的藥材,快滾出去,彆影響我回春堂的名聲。”藥館館主將曾不舉喝出門外。
“爹,你就幫幫他吧,他看上去很可憐啊。”
“女兒,為父就是知道你心地善良,你這樣日後肯定是要吃大虧的,這世間可憐之人數量何其龐大,我們又有什麼能力救的過來呢?”
“爹,這可憐之人能救一個就少一個,能救十個就救十個。”
“糊塗!”蘇館主一甩袖子,徑自走進了裡屋。
曾不舉一連四日都在小巷口朝回春堂跪著,細雨如細,綿綿延延,他誠心誠意希望蘇館主能開恩免去那二兩金子的差價。
第四天的夜晚,雨終於是停了,天上的明月終於重新高掛雲端,地上尚有積水,腳踏積水的聲音中蘇葉輕輕跑來,一步三回頭地來到曾不舉麵前,將懷中一個木盒遞給曾不舉。
曾不舉打開裡麵是一隻魚目,那魚目散發著藍色的光華,藍色的瞳孔神秘而美麗,很是不凡。
“取烏梅二枚煮之,待成湯藥服之便可複明。”
說完蘇葉就快步跑了回去,似乎是擔心被發現一般,關門的時候還朝曾不舉做了個鬼臉。
曾不舉心中感動,對著回春堂的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一炷香後他走到回春堂門前,通過門的縫隙將十兩金條塞了進去。
第二天天大白,姑蘇城外大量的人群湧入,那些人都是去城中廣場觀看靈根測試的,而人流之中唯獨一道削瘦的身影懷抱一個木盒往反方向出城而去。
陸如煙看著自己手中的針線,一時間竟覺得不可思議,前幾日她明明已經連光感都沒有了,這會兒怎麼會突然完全看得見了呢,她本是聰慧之人,低頭思索片刻之後,將曾不舉喚到麵前。
曾不舉低頭跪在陸如煙麵前,要知道二人向來以姐弟相稱,哪有跪拜之理,這陸如煙是真的生氣了。
“你沒有進行測試,對否?”
“是,我買了藥石,兩相權重。
我還是覺得如煙姐的雙目複明更加重要。”
良久陸如煙沒有說話,曾不舉也不敢抬頭。
一滴,兩滴,突然幾滴鮮血落在地板上,緊接著一隻眼睛直直地落在曾不舉的眼前的地板之上。
此後曾不舉一直勤奮地做事,每每想到陸如煙自挖雙目的樣子,心中都是一陣陣的刺痛,他隻有努力地湊夠完成靈根測試的金子。
這幾年他都不曾再去過摘星閣,靈根測試未完成他不能去見陸如煙,這是她的意願亦是他的承諾。
那日陸如煙雙目泣血對他說的話一直影響著他,“人活一世,猶如蜉蝣,朝生暮死,必須分清主次。你有跳出桎梏的機會哪怕十萬分之一亦要去嘗試。”
那一夜他眼見彗星襲月,之後那彗星竟然向自己射來,索性那彗星還是射偏了一些,煙塵散儘,巨坑之中竟然是一位仙師
曾不舉靈根覺醒後又在那位仙師的指點下修煉了幾月,仙師離去後他第一時間就是去摘星閣見陸如煙,她要把這個驚喜的消息告訴陸如煙。
摘星閣內一個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巨大傷疤的獨眼男子正端坐在包廂之內,他的身邊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子,他上下其手好不快活,在他身前還跪著一綠衣女子,那女子臉上一塊手絹綁著雙目,正是陸如煙。
“為什麼擋本城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