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第一吃貨!
惶惶神威浩蕩,佛法無邊向上,金色對金色,趕在冷羽啟動緋紅空間之前碰撞。
空齋乘著佛像而起,此刻他就是佛,千手如來,天地至尊,一個佛家真言渲染上了半邊天空,金色耀眼隻在一刹那,瞬間一切又變化如初。
須彌真言不儘如人意,空齋的身軀從高空墜下。
金色手臂如九霄金龍,盤旋俯衝,要將這和尚徹底滅殺。
佛頭倒飛而回,直到現在,空齋依舊無法舍棄菩提子的肉身,那是他的師父,如師更如父,他不忍看辛苦尋回的菩提子頭顱被碾碎在這無聲的寂靜之地。
滿口鮮血的跌落,婉嫣運起靈力,赤腳踏雪而來,空齋單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將她推走,反手取出屠刀,將袖口切開,所有的北原土著都被放了出來。
空齋看著冷羽張了張嘴,冷羽點了點頭。
隨後冷羽看向諾蘭,諾蘭心領神會飛到婉嫣身邊將他帶走,曾不舉張開領域裹起北原土著,調頭就跑。
婉嫣梨花帶雨不願就此離去,空齋對著他揮揮手,眼神溫柔如水,似乎訴說著自己也不會就此離去的決心。
一把獸骨長茂立起,鬼丸一出現就被曾不舉領域抓住,看著周圍冰天雪地自己卻身處一片會移動的竹林,心下吃驚不已。
冷羽看著一心求死的空齋,心中猶豫著,如今看來這洛天式的本源可能非常強大,張開緋紅領域可能勝麵比現在還要小,但是黑袍少年心有不甘,不忍就這樣離去。
空齋盤坐在地,兩棵婆羅雙樹合二為一,來到他身後,就像是一把傘一樣撐在了頭頂。
金光彙聚,金手巨手橫拍而下。
冷羽張嘴,突然一道銀光射出,勢如奔雷,一下子打在洛天式的手臂上,隻看得耀眼的金光一滯,隨後洛天式的腦袋連同身軀一起從湖中飛出。
金手巨手倒飛歸位,此時,一個七臂七頭的金身男子高逾百丈,站在地麵上和飛在半空的冷羽對視。
“你……你!怎麼回事?”隻見他額挺飽滿,豐神如玉,忽略那奇特的發型倒是頗有七臂金剛的姿態,但是此刻他麵露驚恐指著冷羽質問道,“你把畫天怎麼了?”
原來冷羽方才那道銀色的閃電正是吞噬的畫天式的那縷分身。
冷羽攤了攤手,“沒什麼,我這個人好吃,隻不過把畫天吃了罷了。”
忽然沒有聲音,但是冷羽那張嘴的口型和笑意很明顯意思是什麼。
洛天式粗大的眉毛一動,“不可能,等等,你的領域有些奇怪!”
隻見洛天式忽然伸出雙手,合攏向前,隨後分兩邊向外費力地拉開。
冷羽隻覺得自己的領域竟然不受控製一般張開,想合攏都不行。
洛天式伸出一手,向冷羽的領域內探去,撥開柳枝,穿過博煙向前。
冷羽本以為這洛天的目標是假山上的那顆鬼車的鳥蛋,但是這隻巨手的目標卻是池塘。
“不好!”
冷羽一驚,自己這池塘裡封印著的正是四大巫神之一,畫天式的那隻畫天筆,此筆威力驚人,鋒利異常,如夠落入洛天式手中後果那是不堪設想。
黑袍少年也不管這領域能不能關上,化為雷光就要遁向遠方,但是無論冷羽向東還是向西,這洛天和自己的距離竟然半天都沒有拉開,似乎這洛天對於空間神通的領悟與運用已經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一隻大手伸入了冷羽的池塘內,一指彈飛貪婪凶獸,隨後一把將畫天筆抓在了手心裡。
“哈哈哈哈,是真的,是真的,真正的畫天筆啊!”
洛天七張麵孔都僵硬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顯得是極為興奮,抓住畫天筆的那隻手也緩緩地從冷羽的煙鎖池塘柳領域內抽出。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空齋和尚不再坐以待斃,他飛升而上,身子半邊聖潔半邊染血,一張臉一半哭泣一半獰笑,手持屠刀,腳踏渡世步,身後佛光普照,千手彙聚所有神通,齊齊打出,領域內婆羅雙樹炸開,佛像留下血淚,漫天梵音起。
忽然天地間出現一道連綿數裡的血痕,一股更加暴戾的氣息覆蓋了整片區域,連已經飛出去近百裡的諾蘭和曾不舉都忽然覺得身子一沉,有種被九幽惡鬼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冷羽也覺得非常難受,但是夜魔披風之上,夜魔的臉龐不自主地浮現出來,瞬間,冷羽的不適之感在一瞬間消失於無形。
“阿鼻地獄。”
天空的血痕突然變幻,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血目,此刻它完全睜開,妖異的瞳孔,血色的眼珠,緊緊盯著的竟然是洛天式。
洛天式輕蔑一笑,但是突然大喊一聲,身子極速向後縮去,那畫天筆突然銀光大盛,一下子洞穿了洛天式的手掌。
西漠,漫漫黃沙儘頭,一女子輕蔑一笑,“洛天?我早已在畫天筆上針對你們三個下了三百道禁製,你們中的任何人都不配染指我的畫天筆。”
冷羽死亡一指點出,原罪凶獸衝出,領域覆蓋,再次將畫天筆鎮壓在池塘底部。
空齋七竅流血,身子歪歪斜斜,雙手合十,天空中的血目不斷積累威能,終於一道血光射出,飛向洛天式,如利劍穿過脆竹,毀滅之光將洛天式的半邊身子打出一個血洞。
一擊結束,洛天式兩處負傷,但是空齋和尚卻也倒在了地上,手中佛珠滾落一旁,領域消失,似乎這一下耗儘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伸手去夠那串佛珠,眼中光芒閃爍,口中念念有詞“師父,師父。”
“啪。”
洛天式的金色手掌還是落下,巫族磨滅神魂的符文流轉,這一次,動了真怒的洛天式勢要將空齋和尚煉化得形神俱滅,魂飛魄散。
遠處,被諾蘭帶走的絕色女子似乎有所感應,她扭過頭看著天邊消失的血目,還有高大的金色人影,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內心焦急,貝齒不自覺地咬在了食指之上,鮮血順著潔白的手腕向下流去,鮮豔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