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外,湯景看著已經被炸塌的入口沉思,身邊站著的灰袍修士渾身早已破破爛爛,一隻胳膊已經被撕開,留下可怖的傷口。
“你是說……你們掉下去之後就遭到了神秘客的伏擊,幾個呼吸間就死的就剩你一人了?”
湯景的口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信,而灰袍中年人一臉震驚“真的湯先生,我們下去那一瞬間就不知從哪裡竄出了幾個蒙著麵的修士,二話不說就朝著我們動手,我們……”
“什麼修為?”湯景麵不改色問道;
“應該是築基或者半步金丹,從氣息上來看沒有金丹之……”
啪!
還未說完話,湯景直接就是一巴掌扇過去,臉上怒意已顯“我他媽在上麵被一個山羊胡纏住了片刻,就這麼片刻你們都控不住場嗎?!”
“八個金丹被築基境埋伏,然後死了七個廢了一個,你們的修為是他娘反著漲的?!”
灰袍被扇的有些踉蹌,帶著哭腔說道道
“湯先生,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對手太狡猾了……我們剛交手不過幾招,還來不及判斷對方是哪門哪派的功法,結果……”
“結果他們直接就扔出了一張符籙!那符根本擋不住,七個人直接被削成了兩截,我還是因為離得遠才勉強保住性命,但是一身修為也廢了。”
聽完灰袍的哭訴,湯景的臉也變顏變色。
‘一張符籙殺七個金丹,最起碼是元嬰巔峰境……大濟內有元嬰巔峰坐鎮的宗門不多,還有那個劉海柱,他自稱修徹宗的。’
“我久居京城,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修徹宗的宗門?”
聽到湯景問話,灰袍知道對方不再生自己的氣了,當場點頭道
“知道知道,修徹宗是西南端州的大宗!在先帝時期因為不尊朝廷被搗毀山門,宗主衛家賢是元嬰巔峰修為,當初帶著幾個親傳弟子跑了,最近幾年似乎有他們的蹤跡。“
‘對上了!’
湯景心中暗暗思慮,如果此事是修徹宗的餘黨所為倒也解釋的通,複仇襲擊留下名諱也算正常,但也不排除是栽贓嫁禍的可能性。
主要是那個劉海柱似乎懂自己天羅門的掌法,這點得回去好好自查一翻。
“我知道了,你回去驛站裡休養吧。”
……
地宮內,肖銘四人仍然被困在黃泉路上。
“幾位,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到此禁地,這地方來了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看著奈何橋上憑空出現的老婆婆,肖銘麵色嚴肅,冷聲開口道“前輩是何人?”
“哈哈,一個賣湯的糟老婆子罷了,你們如果願意,就叫老身孟婆吧。”
“孟婆”二字一出,四人的眼神各有奇怪。
“哦?前輩是孟婆,意思就是我等已經死了,要過這奈何橋投胎去?”肖銘的麵色並無變化,語氣中擺明了不相信眼前之人的話。
“唉,所有到此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已死,世人皆貪生,偏偏活著時又不惜命……”
孟婆抬手一揮,幾滴清水從她手中憑空生出,精準無誤的落到了四人的眉心之中。
在四人的腦中,浮現出了一段段記憶。
“你們仔細想想,你們走過那段路時,真的還是活人嗎?”孟婆在橋上長歎道;
奈何橋前的石頭上,顯化出了幾個畫麵
望不到頭的長廊裡,四人走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卻永遠走不到儘頭。
肖銘的視角中,他見到了自己在前世的父母朝著自己招手,肖銘發瘋一般奔去,想要追卻始終追不上,求而不得的悲傷和思念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他的意誌。
最終,崩潰的肖銘舉刀自刎;
‘不對,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腦子裡為何會有這段記憶?!我已經死了?!’
肖銘能明確感知到這段記憶仿佛不是孟婆給的,而是自己的親身經曆,那種痛苦和悲傷回憶起來還是那麼令人窒息。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可這根本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