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靈劍安安靜靜地躺在另一個小窩裡。
滿室寂靜。
習慣了曾經悲光和靈劍在屋裡互相追逐,上躥下跳的鬨騰。
此時的寂靜讓齊修都覺得她變得有點耳鳴。
“算了走遠點也好。”
告彆了齊修,張蘇安疾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將門窗關的死死的。
這才轉身打開了一個破舊的竹筐。
裡麵,悲光正安安靜靜地蜷縮成一團睡覺。
看著它已經大量失血而開始脫落的鱗甲,張蘇安眼中帶著一絲不忍。
輕輕拿出自己胸前的藥瓶,撒出些藥粉在它身上。
失血太多,一時是補不回來的。
隻能讓它自己慢慢恢複。
藥粉接觸到傷口上,這輕微的疼痛讓悲光瞬間清醒了過來。
它看著眼前的張蘇安,淚光盈盈。
像是有著千言萬語的急切。
“醒了。”
悲光張了張嘴,像是想要發出興奮的吼叫。
但明顯害怕發出任何聲音,惹來其他人的注意,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張蘇安用手指輕撫著它的鱗甲,語氣輕柔。
像是在勸慰,又像是怕它擔憂,開著一個小小的玩笑。
“你真的要走了。”
“我都不敢想象這事如果被齊修知道了,我會被她怎麼處置。那不得為你扒我一層皮?”
“哼-”
它發出極其輕微的氣聲。
像是在笑,又似乎在說自己知道了。
“明天,我正好下山,你藏好點,我帶你離開。”
“記得,要躲在陰影裡,好好的活著。”
“齊修她應該隻有你一個小家夥了。”
悲光聽見齊修的名字,蔫蔫地低下頭去。
再沒有其他反應。
張蘇安知道它這是答應了。
起身將竹筐再次遮蓋好,轉身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麼。
急忙從懷裡拿出乾淨的布條,用指甲掐著,小心擦拭著桌縫裡殘餘的幾絲血跡。
悲光的血,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他眸光閃爍。
包括
悲光讓自己抽走了近乎一半的血液,讓自己研究藥方,煉製成丹藥,將齊修體內的火毒驅趕乾淨的這件事,也要像雨後打落的花朵一樣,徹底爛在地裡才好。
是的,為了保住它,齊修硬受了那一掌,導致心脈附近深受火毒侵襲。
好在悲光速度很快,躲著人群過來尋著味道找到了自己。
自己趕去的及時,將那些火毒逼停,強行阻斷在了體內,禁止它在齊修的全身亂竄,造成更加危險的局麵。
不然,若是讓這火毒從心脈入侵再流轉全身侵害丹田的話,彆說成一個廢人,齊修更是很有可能直接性命不保。
張蘇安不得不承認,當他得知齊修的傷勢來源時,心中是有點想怪她的。
這世界上還沒聽說過哪個修士為了個靈寵自己受這麼大的傷的,就算那個靈寵是一隻未成年的避水蜥。
但當時齊修軟的就像一攤爛泥,整個人火辣辣的,眼睛嘴唇緊閉,整個人就是一副瀕死之像。
自己就算是想罵,她也聽不見。
罵了也白搭。
好在,他對火毒不算是一無所知。
隻是可惜以他的本事,也找不來那樣寒涼的藥材。
阻斷火毒之後,張蘇安就蹲在一邊捂著腦袋發愁。
自己若是去藥峰上求藥,這樣珍貴的藥材,難免會被一頓盤問。
到時候彆說是齊修的傷勢會因為拖延加重,就這個小小避水蜥可能也會因此而被宗門發現。
到時候,齊修的損失又算什麼?
張蘇安越想越頭疼。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悲光卻順著他的衣角爬了上來,咬了咬他的小指。
“做什麼?”張蘇安抬頭看它,“你的主人現在生死未卜,你在我身邊胡鬨做甚?”
悲光卻又張嘴咬了咬他的手腕,低頭抬了抬自己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