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方攸寧點頭，就見他接著道“但最要緊的不是這個，你我都清楚，那個地方是絕不能再修煉的。再也不能。”
方攸寧的神色微微陰暗了一些“嗯。”
他沉默了一會，視線盯著台上行禮的弟子出神。
那弟子誤以為宗主垂青，興奮地就開始放大招，想著將自己最強的一麵展示給宗主，好好長長臉。
可惜，在他出招後的一秒，方攸寧就移開了視線。
方攸寧對宗門弟子，向來沒什麼興趣。
他們修煉成什麼樣子，都改變不了他並不會關心的事實。
注意到自己弟子的表現，那個宗門長老也看向了方攸寧。
見後者漠不關心的冷漠態度，和對鳳慶天說話時的殷勤，這對比是那麼的刺眼。
那長老隻得在心中沉沉歎了口氣。
老實說，他真的有點不理解方攸寧了。
他一個大宗的宗主，又不是缺少資源，又不是缺少弟子。
本身還有如此高的修為，乾嘛想不開要和鳳族走那麼近？
對弟子還如此淡漠？
要說百年前，他還有點不情願的話，現在真有點粘上去的感覺了。
也不知道這鳳族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讓他這樣不顧大宗的顏麵，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還叫上鳳族的長老過來。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當年齊修會選擇墮魔，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攤上這麼一個師尊，真是每一個修仙者的不幸。
可惜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裡嘀咕幾句。
沒辦法，誰讓方攸寧是整個宗門中最強的存在？
就連閉關修煉的幾個老祖，都有些要被他超越的架勢。
他不是宗主，又有誰能勝任呢？
想到這，長老也隻能借著喝茶，再歎一口氣。
算了，能給自己弟子最好的出路，就已經是他這個做師尊的最好的本事了。
其餘的，他恐怕也給不了太多了。
這邊，方攸寧繼續問鳳慶天道“消息屬實嗎？”
說到這個，鳳慶天的臉色帶著點怒氣“那兩個家夥也不知道乾什麼吃的，到現在也沒有再與我溝通消息。就這麼說一句，連個證據也沒給我說。”
方攸寧思索了一陣，不確定道“大長老，有沒有可能，是這消息不實？”
“嗯？你的意思是我族人誆騙我？”
方攸寧倒是不慌，麵上微微一笑，“不是，主要是那魔物心思細膩，行動最是大膽，我是擔心，她是早已發現了你那族人，故意給你傳的消息。想要讓我們著急，打破位麵束縛前去確認，她好借機回來。”
“那魔物曾做過我的弟子，我對她還算是了解，此人最是心思深沉，擅長偽裝，看起來是弱者一方，溫弱委屈。但實則局勢一旦有利於自己，則心狠手辣，毫不手軟。”
“以她的心性，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奇怪。”
鳳慶天不說話了，兀自低頭思索。
齊修悄悄攥緊了拳頭。
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紅光。
殺意，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嗬嗬，真不愧是她的前師尊啊。
對自己還真是了解。
“那宗主的意思是我無須在意這些咯？”
方攸寧彎了彎嘴角，“倒也不是這個意思，若是擔心那幾人不靠譜，長老何不再送過去幾個放心的？”
“不然如此大張旗鼓，若是白費功夫反被那魔物利用，豈不是讓人煩躁？”
鳳慶天思索了一陣，點了點頭“宗主所言有理。”
“等過幾日，我鳳族自然會再送出幾名得力弟子，到時候還需要宗主的幫助啊。”
“那是自然。”
方攸寧似是十分熟練地點頭答應，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畫麵徹底黑下去之前，隻見鳳慶天似乎格外遺憾地歎了口氣
“可惜，這樣好的竟落為了魔物。不然你我肯定能”
畫麵徹底消失。
看到這裡，齊修微微皺起眉。
肯定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