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可以走了。”呂沐說著,站起身,“你的事阿朗幫不了,他可不是金丹期!”
呂岩笑道“沐姐,這你不用擔心。阿朗為我修煉巫魂幡,畢竟會耽誤他一些時日,會影響他的修煉進度。作為補償,我願耗損修為助他速成金丹,這回報你總該滿意吧?”
呂沐聽到呂岩準備力助阿朗築就金丹,不免心動起來。但她深知呂岩自小心機就深,隱隱覺得此事可能並不簡單,於是盯住呂岩的眼睛,追問道“阿朗此去真的安全?”
“我的姐姐,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隻要阿朗隻在外圍擊殺金丹期惡鬼,彆去招惹高階惡鬼,他絕對安全。”
呂岩說著,取出巫魂幡,說道“你看,這就是巫魂幡,是父親飛升時親傳給我的。這幡旗隻傳掌門,因此,你可能不了解它。
我和你說,它可是一件神器,珍貴無比,專門用於對付惡鬼。如果阿朗有危險,我又怎麼舍得將如此寶物讓他帶去修煉?更何況我還要為此消耗修為,你弟傻啊?”
呂沐覺得呂岩說得有道理,看到呂岩滿眼期盼,心想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阿朗若能幫到他,她倒也樂見,於是沉聲說道
“我且信你一次,你若敢騙我,絕不饒你!”
“你可算聽進去了,和你說點話可真費勁。”呂岩開心地說笑著,看向阿朗,說道“這件事非常急,如果順利的話,最多一年就能完成,你若願意,爺爺這就幫你速成金丹。”
“好吧,隻是我還得先回金劍門告知師姐一聲,以免她們一家牽掛。”
呂岩擔心節外生枝,連忙道“阿朗,金劍門離此地遙遠,往返費時費力,莫不如你寫封信,就說你去幫婆婆做一件事,可能要一年時間,免得他們知道你去冥界煉幡,擔驚受怕,爺爺替你把信送到。”
阿朗點點頭,寫了一封信,交給呂岩,然後看向呂沐,雙眼一紅,“婆婆,這些年我一直沒能陪在您的身邊,這一去,又要讓您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這深山裡了。”
“阿念,是婆婆對不住你!”
呂沐說著,腦海中再次出現了武妙涵苦苦尋子的疲憊身影,不由暗歎了一口氣。她曾痛失幼子,完全理解作為母親失去孩子的苦痛,當初她也曾想將孩子還回去,但養著養著,就視若己出,再也舍不得還回去了。
阿朗以為婆婆又想到了誤傷自己的事,正待勸解,卻聽呂岩插話道
“哎呀,看你娘倆,不就是跑一趟冥界,又不是生離死彆,至於這般哭哭啼啼麼?沐姐,這可不是你的行事風格啊。事情宜早不宜遲,既然阿朗答應幫忙,那今天就著手傳功吧。”
呂岩這麼說,也是有感而發,他以前若是肯舍得功力直接傳功給金飛燕,也不至於她中途隕落,這時恐怕他早就手執巫魂幡,掃儘天下仙修了。因此,這次他再也不想發生任何意外了。
半個月後,阿朗在呂岩的傳功下順利築就金丹。隻是令呂岩倍感震驚且鬱悶的是,阿朗竟需要同時築五個金丹,本以為耗費五十年修為的事,最終卻整整增加了五倍。
二百五十年的修為!呂岩想起來心就疼,但一想到巫魂幡就又都認了。
接下來,呂岩又用半個月的時間指導阿朗開了天眼。
然而,當要將巫魂幡的煉幡之法傳給阿朗時,呂岩卻又猶豫了。
“巫魂幡是父親傳下的秘傳神器,有關它的任何秘密都被列為絕密,如果這小子煉成巫魂幡,據為己有可怎麼辦?”
呂岩不動聲色地思謀著,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看來,隻能動用新近練成的攝魂術了。”
原來,呂岩修煉《巫魂訣》,已經修至攝魂階段,掌握了攝魂術。目前,他對付高階修者需要動用全部神魂進行控製,而且本體需要集中意念,一動不能動,但若對付低階修者,則隻需分出一縷神魂即可控製,本體仍可自由行動。
呂岩打定主意,一邊與阿朗閒扯分他的心,一邊在暗中分出一縷神魂偷偷侵入了阿朗的識海。
阿朗頭腦一震,正待反抗,卻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被呂岩完全控製了。
好在呂岩修煉攝魂術功力尚淺,還無法與被控者識海融合,隻能強行壓製被控者的神魂,否則阿朗可能就再也不是阿朗了。
呂沐聽到阿朗一聲尖叫,大吃一驚,急切地問道“阿念,你怎麼了?”然後怒視著呂岩,喝問道“你是不是對阿朗做手腳了?”
呂岩的那一縷神魂連忙控製著阿朗說道“婆婆,彆擔心,我沒什麼,剛才隻是爺爺幫我開天眼,我的識海有些奇怪變化而已。”
“沐姐,你彆一驚一乍的,阿朗道階低,突然開通天眼,肯定會發生一些奇異反應,看把你急的,好像我會害他似的。”
呂岩本體這麼說著,心中卻暗自慶幸本體能自由行動,否則,非被呂沐識破不可。
呂沐雖然覺得阿朗有些怪異,但她畢竟不識《巫魂訣》,自然也識不破攝魂術,聽到二人這麼說,她也就放了心。
一切準備就緒,呂岩姐弟送阿朗來到巫陰山。姐弟倆看著自小長大的門派基地破敗得隻剩下殘垣斷壁,荒草枯枝滿地,心內不禁悲愴萬分。
呂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看了看被自己控製的阿朗,心想隻要這小子煉成巫魂幡,仙修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他望著大劍直指的天空,指著那個巨大的陰陽之隙,佯裝關心地叮囑道
“阿朗,看到了嗎?那個傳送門就是陰陽之隙!你進入後,每日最多隻能擊殺三隻金丹期惡鬼,一定要留出足夠時間用惡鬼的魂魄來煉化巫魂幡,成功後第一時間返回,小心行得萬年船,切記切記!”
呂沐看不到陰陽之隙,隻好對阿朗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千萬小心。
阿朗辭彆二人,化龍飛向天空,進入了陰陽之隙。直到他在天空中消失,呂沐這才冷冷地說道“呂岩,如果阿朗出事,我一定要你抵命!”
呂沐說罷,黑著臉徑直返回了夢蘿山。呂岩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