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鬨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楊肆康是十分茫然的。
他一睜開眼睛,整個人就已經處在了一個非常……奇妙?微妙?或者說是令人不安的地方。
這裡前後左右所有方向看過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這裡似乎沒有高度、位置等概念,他嘗試著移動,結果不管怎麼移動自己都有實感,但是卻完全沒有感覺到位置有什麼變化。
比如說,他試圖倒立,然後成功了。
可當他鬆口氣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放開手也無所謂。
原本手按在地麵似的牢固的地方,可顛倒過來之後他似乎又重新站在了地麵上,揮揮手,手底下居然什麼都沒有。
“果然,這地方還是那麼的奇妙。”
“奇妙?上次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身旁突然有人回應了他的自言自語,但是楊肆康並不覺得意外。
這地方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之前的行為更多的是在試探這裡究竟隻是他的夢境還是真的。
現在他知道,他又要見到那個危險的家夥了。
楊肆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不要再見到她了。
但當他轉過身來的時候,那個優雅從容的身影再一次映入他的眼簾,一如百年前的那天。
楊肆康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就連目光也陰沉了許多。
但是比起憤怒之類的情緒,反而是恐懼和忌憚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這個女人是個看上去也就二十歲的年輕女性,身材高挑穿著一身職業化的女性西裝。
白色的襯衫和深藍色的西裝夾克,如此搭配根本掩蓋不住她那優美的身材曲線,白色的單馬尾甚至長及腰間,一雙眼睛卻是極其反常的紅色。
但看著她的眼睛非但不會讓人覺得不安,反而會從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悅。
他知道,這是這個女人的特殊性帶來的錯覺,倘若沉溺其中向她示好,最後的結果便是萬劫不複。
這個女人的身材、容貌俱佳,臉上還帶著溫和的微笑。
比起百年前的那天,現在的她帶給楊肆康的感覺更加的可怕了。
對方的手裡隻有一個不算厚的筆記本和一支鋼筆,不過現在並沒有在書寫。
要說起這個女人,他印象極其深刻,但是熟悉是談不上的,畢竟他見過這個女人的次數也不過區區一次而已。
但那一次見麵,發生在他穿越的那一天!
正是眼前這個女人,把他這個普通的宅男給扔到了那個殘酷的世界!
“你這次又想乾什麼?”
女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審視著他,似乎對他現在的狀態頗感興趣一般。
等了足足一分鐘,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女人這才開口說道
“你的經曆倒是也挺有趣的,可惜我已經有了更有趣的人,不然倒是可以觀察觀察你那邊。”
女人說著搖了搖頭,把鋼筆蓋上放到了筆記本上夾住封皮,然後合上筆記本。
“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交易?”
在這個女人麵前,他對於這個詞格外的敏感。
當初他之所以會穿越,就是因為跟這個女人做了一筆交易。
她讓他去到遊戲的世界裡,而代價是他經曆的會是一個真實的人生並且她要全程旁觀。
那時候的他心裡隻有興奮,穿越這種事情小說什麼的他可看過太多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然後就經曆了痛苦與悔恨交織而成的一生。
這個女人就像她當時說的那樣,隻是旁觀。她既不曾現身來嘲笑他,也不曾幫助他,更不曾拱火搞事。
可是,他就是能感受得到,這個家夥一直都在看著他。
在上一個世界他能活那麼多年也並非是他特殊,而是他知道如果他死了,他的艦娘們多半也會沉入深海。
為了不讓自己的悲劇再重現在他人身上,他在自己身上做了生物實驗。
直到他死的時候,他依然保持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的模樣。
但也隻是模樣。
所以,對她提出的這個所謂的交易,他的心中沒有半分興趣,隻有滿滿的警惕。
在見到她之前,他想過自己如果再次見到這個女人會怎樣。
他想過自己會憤怒,想過會大吼大叫,甚至想過要怎樣才有可能殺了女人。
但真的見到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之前的預想都隻剩可笑二字,世上是真的存在有越了解反而越恐懼的存在的。
比如這個看起來漂亮的女人。
他心中不由得為自己感到悲哀,即便是經曆了長達百年的戰爭,即便經曆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但自己卻連對她揮拳的勇氣都提不起來,自己果然還真是廢物。
“彆這麼說,能在超出自己認知的事態下依然保持冷靜,維持住清晰的自我認知,你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至少,你還能跟我說上話呢,比那些看到我就瘋了一樣想逃跑的人好多了。”
女人換了個姿勢坐著,饒有興致地看著楊肆康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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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不要再跟我做個交易呢?”
猶豫片刻,楊肆康做出了決定。
“你要什麼?”
“心智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