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常常往太醫院處跑,大皇子一到春秋換季準會出動太醫院一大批人馬。
“回主子的話,這大皇子在娘胎之中便被人暗算,這些年身子時好時壞,賢妃娘娘最是緊張的就是大皇子。”
被人在娘胎中就暗算了,檸溪緊接著眉頭一挑,林賢妃作惡多端報應到孩子身上了,不怪檸溪這麼想,隻因她看人最準,像賢妃揣著自己本質裝小白花的女人她見的多了,檸溪秉持的原則是,隻要賢妃動靜沒有波及自己,檸溪輕易不對她出手。
大皇子在王府就已經出生,那時候被毒害隻能是王府內那些爭寵的女人,哦,柳淑妃怕是其中之一?
檸溪搖了搖頭,柳淑妃才是真正的白花,不過這朵白花是願意讓人保護的。
“你剛來尋我就是因為大皇子病了。”
玉竹點了點頭,大皇子身子有恙太醫院的人已經免疫,而玉竹卻想儘自己一份力量,那怎麼說隻是個孩子,她當初學醫的時候師父曾教導,醫者要有德行。
“你想去為大皇子醫治?”檸溪詢問出聲,玉竹一直秉承醫者仁心,她與檸溪不同,她是甘願且心裡喜歡學醫,在她眼中隻有病患。
不得不說檸溪了解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那你可知娘胎中帶毒,太醫院這麼多年都束手無策想必不是什麼好解之毒,你學醫不過就這麼幾年而已。”檸溪不是愛潑冷水的人,檸溪也不是跟小孩子計較的人,她雖為人冷漠,一個孩子又能怎樣,也與她沒有妨礙。
古代的毒藥,而且還是曆史之上沒有的朝代,誰又知道大皇子所中的毒是什麼,大皇子帶毒這麼多年已經並非解毒那麼簡單,且就算她檸溪願意她身邊奴婢給林賢妃的兒子醫治,那林賢妃舍得她的寶貝兒子給玉竹當小白鼠,當然不舍得。
檸溪知道玉竹為人較真,她不打算親自勸,而且她也勸不動,隻有連翹——
“玉竹你去浣衣局將連翹給本宮召喚回來。”將人扔進浣衣局快兩個月再不找回來,浣衣局怕是要成那個妮子的天下了。
玉竹聽見這話愣住,主子沒有給自己準話,這時候卻是想起連翹姐姐了啊。
“怎麼,想讓她一輩子待在浣衣局?”檸溪瞧著半天沒動地方的玉竹,輕笑一聲,不禁反問。
玉竹急忙反駁,“不不不——奴婢這就去!”說完就跑走了,一點沒了往日的端正。
此刻在浣衣局吃瓜子喝茶水的連翹正美滋滋享受著呢,哪知道玉竹跑進來,一口茶水差點嗆死。
“咳~咳~咳~”
玉竹也沒料到她連翹姐姐的生活過得如此滋潤,趕緊拍了拍她後背,幫忙順順氣。
剛剛還在吃茶的連翹,現在一副甚是委屈的說道“我說玉竹咱倆就分開半個月,你這一見麵就謀害我幾個意思啊!”
雖然浣衣局好吃好喝的不比永福宮待遇差,可是她從小跟在主子身邊,她都快兩個月沒見主子了,上次主子讓人把玉竹叫走,她滿心以為她也可以離開,結果現實就是現實。
這不徒徒等了半月有餘仍舊沒來人,連翹心裡苦。
玉竹笑了笑,“好姐姐,我這就是奉主子旨意將你帶回去。”
“真的?”連翹聲調都高了一截,不敢相信卻又願意相信。
“當然是真的,快走吧主子還等著你呢。”
轉瞬,連翹拉住玉竹,說道“等等——我覺得事情不簡單,主子讓你來叫我之前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
“說話啊,主子還是你?”
這可是個戴罪立功好機會,連翹勢必要抓住。
一般情況主子是不會有求於她的,連翹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明顯的就是給她台階下。
“玉竹你還記得主子跟人販子買了咱倆的時候,咱們去了將軍府穿上乾淨衣物喂飽肚子時候說的話嗎?”
小的時候連翹和玉竹跟著人販子從北一路走,拐賣兒童,行走的路上稍有落後身後的鞭子便抽上身,那一路死了多少同伴,也幸得她倆命大,快撐不住的時候到了大西北,還遇見了將軍府的大小姐。
其實那位大小姐有比她倆更好地選擇的,最後卻是給了她倆活路,憐惜她倆姊妹情深,不惜重金一同買下。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願意去想那些年的苦難日子,玉竹不願,連翹更不願,有時候恍惚間連翹都怕這些年的好日子都是她臨死之際做得美夢。
“這輩子,半句不違背主子。”玉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