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停止了掙紮。
麵前的人一掀黑色的鬥篷,露出裴忌英俊的臉。
沙粒的氣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
久違的、乾燥的氣息。
沈確緊張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
“放開我。”
他輕輕喘著氣,聲音裡透露著一股無奈。
“放開你?你還有臉說放開你?”
裴忌又往下壓了壓,膝蓋頂入沈確雙腿之間。
“嗯……”沈確低吟了一聲,“彆!”
他拍了一下裴忌亂摸的手。
似乎看沈確麵露不適,裴忌放開掐著他下巴的姿勢,改成捧著臉。
但腿上依舊不老實,蹭著沈確的內側,惹得的指揮官不斷往後縮,恨不得嵌進門裡。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沈確歎了口氣“我不是……”
“你先彆解釋,先讓我發脾氣!”
裴忌打斷了他,揚聲道。
“你知道剛剛那個荷官用什麼眼神看你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往這一站,就像一塊小蛋糕放在流浪狗麵前!”
“她們每個人都恨不得吃了你,我要嫉妒死了……”
“她們眼熱是因為我牌玩得好,想騙我去打老千局,訛我一筆而已。”沈確無奈地解釋。
“那也不行!”
行吧。
沈確無語地看了一眼裴忌。
他不講理,他有理。
“我道歉。”沈確說。
“這還差不多。”
裴忌放開沈確,離開的瞬間,沈確下滑半寸,被裴忌一把托住。
沈確眉頭一皺,扶著胳膊肘“嘶”了一聲。
“怎麼了?”裴忌聲音緊張了起來,“碰疼你了?”
“沒有。”
隻是有點酸麻。
溫暖的氣息瞬時變得濃鬱,像是在安撫,沈確下意識嗅著屬於裴忌的信息素。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也差不多了。”裴忌咕噥道。
他小心翼翼把沈確抱起,慢慢放在旁邊的高背椅上,好像真的在抱一件易碎品。
彩色的光幕在賭桌前變幻,滿屋儘是奢華與糜爛的氣息。
幫沈確把一縷碎發掖到耳後,裴忌又摸了摸他的後腦勺,確認沒有磕傷。
粗糙的手指輕撫沈確略顯蒼白的麵容,裴忌低沉地開口
“共生石沒了就沒了,你等我回來再處理不好嗎?”
沈確涼涼開口“所以你知道我來這裡做什麼還嚇我?”
“給你個教訓。”裴忌凶巴巴地說,“讓你對自己的身體有點自知之明。”
“宴會一次,這次第二次,再有第三次,我就把你鎖沉星宮永久監禁。”
他不敢。
相處到現在,沈確早就發現了,裴忌的強勢暴戾,隻體現在戰場和他那張欠揍的嘴上。
他無視紙老虎的危言聳聽,撩起清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