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儘快,但等星遙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又做好心理準備,已經遠超下班時間。
謹弋沒有來找他,說明還在加班。
他深吸了一口氣,前往alpha的辦公室。
裡麵完全沒有下班的跡象。
幾個負責人來來往往,忙得腳不沾地,星遙在門口站了半天,才終於有人注意到他。
星遙“那個,我……”
負責人“部長在會客室!剛剛署長來找他了。”
星遙一愣。
沈確來了?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回辦公室等,已經走出去兩三米遠的負責人忽然又回頭道“對了,副部長,剛剛部長說,等你忙完也去趟會客室。”
星遙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他真的很怕見到沈確,尤其是……已經畫完了寒瑩設計圖,甚至連核心模塊都做了一半的現在……
但沒有辦法。
星遙心虛地走到會客室門口,敲了三下,推門進去。
沈確正坐在書桌後麵聽謹弋的彙報,alpha手裡拿著一串長長的問題名單。
見他進來,兩人同時望了過來。
星遙咽了口唾沫,視線觸及沈確的刹那,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沈確身上的氣場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很強……比之前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oa單腿翹起,靠坐在扶手椅上。
冷眸看向的瞬間,他隻覺自己完全無處遁形。
片刻的怔愣後,星遙忽然發現——
沈確似乎不止氣場變強,他身還多了一股厚重的、溫暖的感覺。
打個比方的話,之前的他像是不沾人間煙火的月光,但現在的他更像是地麵上的沉靜湖泊。
雖然一樣澄澈,一樣冰冷。
但有什麼本質的東西變了。
星遙的思緒徹底放飛,開始猜測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謹弋繼續著他的彙報。
他乖巧地站在謹弋身後。
忽然間,他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陰沉地望向這邊。
……少領主?
星遙震驚地看著目露凶光的裴忌。
腦海中某個地方蹦出一絲熟悉感,星遙更加震驚了。
他怎麼可能跟裴忌熟?!
但震驚過後,他發現裴忌手腕上纏著紗布,似乎帶著傷,情緒也不太好。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拍拍他的頭安慰兩句……
這是什麼鬼故事?!
他一定是瘋了!!!
這時,沈確起身走到謹弋身邊,接過他手裡的名單,邊看邊問問題。
謹弋答得很流暢。
兩個聰明人的交流絲滑又簡練。
但星遙聽一會就亂了。
什麼誰是誰的人,誰幫誰隱藏了什麼,先扳倒誰再扳誰……
誰誰誰……誰誰誰……
沈確明明來白沙星還不到一年,到底是怎麼摸清那些錯綜複雜的貴族關係的?
就在這時,裴忌忽然“嘖”了一聲。
“太近了。”
他十分不爽地說。
沈確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但沒有立刻理他,繼續問剛剛問了一半的問題。
謹弋似乎是瞄了裴忌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
裴忌又開口“我說太近了。”
這次聲音更大了一點。
他目光沉沉,盯著謹弋和沈確。
星遙順著他的目光,一臉懵逼地看向起碼隔著一米遠的兩位上司。
“給我離遠點。”
裴忌的聲音裡帶著不耐煩。
“再靠近頭都抵到一塊去了,就不能坐回桌子後麵嗎?又沒人是近視眼,湊那麼近是怕看不清臉上的微生物嗎?”
星遙有一瞬間覺得他終於找到了思維比自己更跳脫的人。
裴忌見兩人沒有任何動作,似乎還要再說什麼,嘴剛張開,就聽沈確開口道
“彆說話。”
“你很吵。”
語氣算不上凶,甚至也沒有太多命令的意味。
但星遙震驚地看到裴忌嘴角動了動,竟然真的閉嘴了。
沈確和謹弋繼續交流工作,好像剛剛的事沒有發生。
而星遙盯著裴忌,像研究稀有動物一樣看著他的表情,然後越來越震驚,越來越震驚……
過了一會,在兩位上司說話的空隙,他終於忍不住插嘴道
“那個……你們不管少領主嗎?”
他指了指沙發。
“他他他在哭啊!”
……
“雖然是易感期,但當著兩位下屬的麵哭出來,還是太丟人了。”
皎月宮,知樂園的臨水餐廳內。
艾梵優雅地切著香煎三文魚排,客觀地評價。
“他上次當著整個星網哭出來,我說什麼了嗎?”
艾梵身旁,新加入家庭晚宴的裴黎不屑地笑了一聲,叉子點著對麵的裴忌,對斜對角的沈確說
“我跟你說,他從小就這副死樣子,遇到不爽先發脾氣,不行就哭,哭完就撒嬌,都是套路!”
吃了一半就撂下餐具搞絕食的裴忌正抱著肩膀生悶氣,聽到這話眼淚刷地就下來了,要嗆死人的沙子味瞬間溢滿屋子。
另外三人,連著身後的仆人們同時咳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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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確放下刀叉,對上裴忌濕漉漉的淚眼,無奈地伸出手。
裴忌二話不說撲進老婆懷裡,摟著老婆的腰,臉埋在大腿上,低聲抽噎起來。
裴黎“咳咳……我說什麼來著,哭完就要撒嬌,也就騙騙你這個沒經驗的。”
裴忌動作一頓,哭得更凶了。
沈確一隻手放在裴忌腦袋上,輕輕拍著,看了眼吃了一半的飯,歎了口氣。
“抱歉,他易感期,我們不該來的。”
昨天裴忌沒有表現出很強烈的情緒,除了剛出醫療艙的時候抱著他親了半個小時,其餘時間就隻是粘著他。
如果貼得太近,會忍不住舔腺體,沒有彆的過分行為。
藥好好吃,覺好好睡。
精神力也控製得很好。
沈確誤以為這次易感期沒有醫生說的那麼嚴重,這才帶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