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從賈雨村的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小手。
看著眼前賈兄弟一副悔恨的模樣,封氏也覺得剛才隻是賈兄弟一下子情緒激動而已。
封氏強忍心中悲痛,聲音有些低沉道“這怪不得大人,大人你隻是秉公執法,不必過於自責。”
頓了頓又道“隻能怪小女命運坎坷,大人已經竭儘所能了……”
說著說著封氏的眼角就慢慢的濕潤了,又一麵拿出帕子掩麵,一麵道“若無甚事,民婦就先告退了,想回去多看看女兒。”
賈雨村看信浩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極為意動。
但亦明白此時不是關懷封氏的時候,隻能真情流露,有些傷感的點了點頭。
半刻鐘不到後,封氏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到清舍堂內日。
正在做著刺繡的香菱忽見母親這副模樣,一時失神,繡針便刺進手指裡了。
香菱一下子吃痛,發出了哎喲一聲。
封氏滿臉緊張的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女兒身邊問道“怎麼了?”
香菱一麵搖頭,一麵輕聲道“女兒沒什麼,就是被針刺了一下而已。”
看了眼母親後又道“反倒是母親怎麼了?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
封氏聽了後,看著女兒的小臉,情緒再也抑製不住。
連忙在女兒身邊坐下,一把抱緊女兒,也不說話。
香菱雖然有些呆,但見母親如此反常的樣子,也隱約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又追問道“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好半晌後,緩和了些許精神的封氏慢慢的把要她回薛家的事說了出來。
香菱聽了後,神色平靜的道“母親不彆擔憂,那薛家夫人和姑娘待我也是極好的。”
封氏見女兒這般神色,心裡亦是有些吃驚!女兒是強忍悲傷,還真是覺得無所謂。
其實香菱畢竟和封氏分離多年,雖說血溶於水,可母女倆相聚的日子太短,香菱本就是個神經大條的,又有多少傷感!
更何況香菱這三兩個月在薛家待著亦算不錯,香菱對母親雖然有些不舍,但對回薛家無多大的反感。
封氏忙問道“我苦命的兒,你真不介意回那薛家?”
香菱道“無妨的,不過就是以後可能會比較難見母親了!”
封氏沉吟了片刻後,神情堅決的道“女兒放心,我到時就在薛家旁邊租一個房子住下,以後女兒見餓哦亦是不難。”
香菱見母親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忙把薛家母女要上京一事說了。
封氏一聽,才理解了女兒為什麼麼說難見了!
剛才那副堅決的樣子,馬上又變得無精打采了!
香菱見狀,忙安慰道“母親放心好了,薛家姑娘待我亦是極好的,你就不必過於擔憂了。”
封氏聽了後,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聲音有些低沉的道“女兒既然如此說了,母親也放心許多,隻怪這老天爺不開眼,讓我們母女失散多年!”
頓了頓又道“不過能和女兒相見這麼多多天,也算了了我多年的心願!待你上京我也能安心回家了!”
然後母女又說起了體己話,這自不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