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見到這一幕,古夜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看向風裡幽,歎息道“帝女有些心軟了,倘若在其祭出界帝圖的那一刻下死手,他無路可逃。”
在他看來,剛剛的戰鬥中,風裡幽是有機會滅殺小界帝的。
“可……”
風裡幽欲言又止。
“可帝女在顧慮,一旦繼續戰下去,他會抽取更多界帝圖生靈的願力,讓他們陷入更加煎熬的境地,乃至於身死。”
古夜接上了對方的話。
他明白風裡幽的顧慮所在。
小界帝敢於在落敗的處境中如此挑釁,不是沒有原因的,正是看出了風裡幽的心軟,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想要解救出界帝圖中的生靈,談何容易?”
“界帝圖乃是一件無缺帝兵,想要將其擊碎,怕是一尊成帝者到來也難以輕易做到。”
“更何況,自我方才的觀測來看,那界帝圖中的生靈世代在裡麵繁衍,接受界帝圖的馴化,早已和界帝圖的一直化為一體,圖毀人亡。”
“他們自誕生於界帝圖中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了出路。”
“帝女若真是仁慈,就應該將那小界帝殺了,讓他少犯一點罪孽。”
古夜道。
“縱然殺了小界帝,界帝圖真正的主人未必已經死了,依舊是有主之物。”
風裡幽回道。
“那日後便找機會將界帝圖的真主殺了,將界帝圖鎮壓封印,不再為人所用,讓其中的生靈安穩地走完最後一程。”
古夜搖了搖頭。
世上難得兩全法,凡事有利有弊,仁慈之道亦如此。
他隻能說到這裡了。
剩下的隻能由風裡幽自己體悟。
這或許就是聖德帝君讓風裡幽與他同行的另一個原因。
看儘人性險惡,方知世間黑白。
風裡幽沉默了。
其實,古夜說得已經夠明白了。
以她的聰慧,又豈會還不明白這些道理?
那張界帝圖便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陰險造物,囚禁萬靈,來供養自身,唯有扼殺源頭,方能阻止更大的災禍誕生,過程中的犧牲必然是難免的。
“我明白了,下一次再見,他不再有活著逃離的可能。”
許久之後,風裡幽像是下定了決心,眼中浮現一絲堅定。
古夜見狀,寬慰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麼。
如界帝圖這般的陰險造物,隻是世間黑暗的冰山一角。
舊的罪惡隱去,總會有新的罪惡滋生。
這是兩個世界的觀念碰撞。
這位長居在象牙塔的大帝愛女,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片刻後。
古夜才說道“那便走吧,離開這裡。”
“那涅盤洞的傳承,我們不要了?”
風裡幽則是看向遠處的巍峨神山。
“要不得。”
古夜搖了搖頭。
那座涅盤洞乃是昔日鳳族的一位成帝者所留,裡麵的傳承,怎麼可能輕易傳給外族?
縱使他們闖進涅盤洞,恐怕也隻會被那座洞府昔日之主留下的後手鎮殺。
再者,如此重要的一脈傳承,鳳族的當世強者不可能坐視流落於他人之手。
此刻雖隻有夷帝陵的人為那小鳳仙護道,但後麵未必不會有更多的鳳族強者到來。
盤龍尊者此前匆忙離去,或許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些緣由。
“挺可惜的,鳳族涅盤洞一脈的傳承關係著能否修成涅盤大道,若是能夠為我們所得,或許我們也有望修成涅盤大道。”
風裡幽似也明白了古夜的意思,但依舊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