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氏初祖在近年就會出世?時間這麼精確?”
古夜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表情凝重。
哪怕是龍公也沒給出這麼準確的時間點。
這不由讓古夜倍感疑惑,接連問道“不知是找何人卜算的?”
“天機老人。”
廣妙真人道出了一個名號。
這個名號落入耳中,古夜心中頓時浮現出一道人影,連忙追問道“那天機老人可是患有盲疾?”
“哦?你以前聽過他的名號?”
廣妙真人訝異道。
“何止聽過……”
古夜苦笑一聲。
昔年人間界海邊荒,正是經由那位天機老人指點,方才逃過重重劫難。
奈何出了界海邊荒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聽人提起過天機老人這四個字,直到今天。
“昔年人間界海,我與他老人家有過一麵之緣,實際上,他算是有恩於我。”
古夜沒有詳細解釋,如是說道“多年不聞其名,不曾想在這神界,能從廣妙道友口中再聽到他老人家的消息。”
“原來如此。”
廣妙真人點了點頭。
“不知你又怎會結識他老人家的?”
古夜問。
“說來也巧,此前拜入仙殿的那兩位新人,除戮之外的另一位,便是天機老人的弟子。”
“是他……”
古夜一怔,腦海中又浮現出另一個淚痕男子的身影。
當年他慕名前去造訪天機老人之時,也見到了天機老人的那位弟子,可惜沒能獲知其名號,唯有眼角的一滴淚痕印記讓人印象深刻。
“看來你和神卜子也認識。”
廣妙真人道出了天機老人弟子的名號,“其實,神卜子當時的實力很難滿足我們仙殿的條件,但他的卜算之能,太過駭人,他師尊天機老人更是如此。”
一想到當時見到那對師徒的場麵,廣妙真人就不由得背後冒冷汗。
天機老人不過掐指一算而已,幾乎把他、人王和赤王的底褲扒個乾淨,三人往上十八代祖宗的平生往事都被算了個一清二楚,就差把他們三人身上有幾根毫毛點出來了。
神卜子比起天機老人,也差不了太多。
這份卜算能力,正是仙殿所缺的。
也正因為如此,仙殿網開一麵,將神卜子招了進來。
“當初我怕還是小覷了這對師徒。”
古夜後知後覺。
能夠讓仙殿諸王如此讚歎,足以見得這對師徒的能耐,絕非隻是人間界海一隅之地的井底之蛙,而是真正的世外高人,若亮出名堂,在整個神界九天怕都有一席之地。
“昔日天機老人和神卜子師徒二人合力卜算,便推算出了共工氏初祖出世的大致時間。”
“雖說現在來看,有些許偏差,但以他們師徒二人的本事,再偏也偏不到哪裡去。”
“渡大帝劫,並非兒戲,縱觀古往今來的那些成帝者,一場帝劫,短則一年半載,長的話,就更不好說了。”
“一旦共工氏初祖出世,定是九天十地震動,大亂將至,我等若選在這個時候渡大帝劫,保不準會出現什麼幺蛾子。”
“所以,我們打算在共工氏初祖一事結束後,再去考慮衝擊帝關。”
“總而言之,現在就是一個字——等!”
說這番話時,廣妙真人似乎也頗感無奈。
這仿佛打亂了仙殿諸王的計劃,但他們對此也無可奈何。
“這麼說來,天機老人和神卜子對共工氏初祖出世的卜算結果,乃是有驚無險?”
古夜問。
“大致是這個意思。”
廣妙真人點頭,“按照天機老人的意思——血海滔天後,雲開終見月!”
“那就還是偏向於樂觀的態度。”
古夜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
他雖然並不全信這個卜算結果,但長久以來的內心緊張情緒,也有了些許的好轉。
且,哪怕真如天機老人的這句話所言,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中間波折難免。
血海滔天!
共工氏初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十一重樓,在古來所有的至尊當中,他也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此外,祂和酆都城主以及東嶽帝君一樣,都是先天神靈。
想要鎮殺這樣的人物,哪怕當世九天十地的成帝者儘出,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更何況,當今的九天十地並非上下一心,內裡明爭暗鬥不止。
因此,血與亂是必然的。
也難怪仙殿諸王會如此謹慎,若是自己在渡帝劫之時,半路殺出一位共工氏初祖,誰能頂得住?
“聽古道友的意思,也打算在近日渡帝劫?”
蟲王道。
“嗯。”
古夜點了點頭。
按照他的計劃,結束仙殿一行後,便要開始做好應對帝劫的準備工作。
他歎息道“經諸位這麼一說,我也隻能應時而變了。”
“古道友年紀輕輕,並不急於一時。”
蟲王安慰道“大帝劫數,非同小可,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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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此言怎講?”
古夜虛心請教道。
說起來,他對如何渡過大帝劫數一事,還真沒有太多深入的了解。
“天時有三。”
蟲王道“一,不與人同渡,簡單來說,便是天地間最好不要有多人同時間渡帝劫,否則天道聚力,非但劫數難度加倍,劫後碩果也要減上大半。”
“還有這種說法……”
古夜將這句話記住,又問道“二呢?”
“天時之二,時逢豐年吉日。”
“天道運轉,自有自己的一套規律,日月星辰,四季寒熱,莫不包含其中。”
“若遇災年,意為天道運轉紊亂,下屬萬千大道起勢爭雄,暴亂不止,此時渡劫,凶上加凶。”
“相反,若遇豐年吉日,天道運轉有序,大道平穩,風調雨順,萬事順遂,渡劫之時,自然也是如有神助。”
蟲王繼續道。
“災年與豐年如何辨彆?”
古夜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