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此間江湖的修行者們從前人留下的記錄中得知的一種成因未知的重大災害。
是誰或者什麼樣的存在引發了浪潮,又為什麼要引發浪潮,這兩個問題對於現在的淩雲境修行者們還太早。
先弄清楚此間江湖如何能在浪潮中保全自身才更加重要。
事後人們知道,約莫每一千兩百年,無形的波動會自此間江湖的某一處蕩漾開來,最終掃過每一片土地。
在第一次浪潮之時,所有未曾修行的人們無聲的化為了齏粉,隻有他們所住的地方還記錄著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修行者們早上起來,發現這個世間隻剩下修行者了,入室和問天境界的武者大多都失去了家人,而當時的調查亦是不了了之,聰慧的學者將這一現象記錄下來,以待後人查證。
又過了一千兩百年,超詣境界的壽元最多也不過三百之數,但好在這千年間誕生了最初的幾位淩雲境修行者,他們之中有人提出要將此間江湖所發生的大事記錄下來,在翻閱前人的記錄時,他們發現了關於所有凡人在一天內消失的怪事。
在他們抱著懷疑的態度記錄下這件事的一個月後,能帶走凡人的浪潮再一次來襲了。
此後又有一次,因而修行者們至少知道浪潮每一千兩百年來一次,而每次浪潮都會是凡人們生命的終點,初代的淩雲境界修行者們給各自的宗門下達指令,督促全民修行。
於是相安無事的又度過了一次,五大家族建立,最近的一千兩百年是修行者們最為鼎盛的一年,除卻彼岸花海的主人和畫之主外,各家族人才輩出,更有鏡皇、終皇、陸皇、月皇等人陸續抵達了淩雲境界二重。
他們定要研究出一個方法,徹底隔絕浪潮對此間江湖的影響。終皇提出了一個假設,通過超詣巔峰之後掌握的規則來嘗試規避掉浪潮的影響,彼時最有可能如此操作的,便是掌握了幻覺與夢境的彼岸花海之主。
在實驗之中,彼岸花海之主修改了夢中的概念,比如天不會打雷,此間江湖沒有風,水是劇毒的……到最後則是測試者在夢中不會受到功法乃至規則的傷害。
在現實裡,眾人對測試者身體的攻擊同時反映在夢中,但若是夢中他被暗示自己不會受傷,那在現實裡也一樣。
通過類似的手段,應該可以規避浪潮的影響。
隻可惜,兩百年前的浪潮提高到了問天境界,彼岸花海之主的方法固然有效,但她的境界不夠,因此深陷自己的夢境。
浪潮威力變大,她的幻夢範圍自然隻能縮小。她保住了世間小半的問天境界,但未能被夢保護的人和修行者們卻再度消弭。
終皇為此感到十分自責,他曾想過這種可能性,浪潮明顯來源於高位的存在,自然也不會被他們自以為發現的規則所框定,雖然無人這樣想,但他卻認為是他自己沒有計劃好。
但好消息是,若是有人抵達了淩雲境界二重之上,抵達了從未有人抵達的淩雲境三重,若是規則利用正確,自可施展功法保住此間江湖的所有人。
在會議上,周始終再度明確了會議的定義,也向一些首次被邀請的修行者們解釋了浪潮,以及過去所做的努力,月明這才得知了上麵的內容。
“我們要選出一人,由他抵達更高的境界,看看是否能出手庇護此界,否則的話,我們便要考慮合力製造屏障之事了。”
“問題是選誰?”有淩雲老怪提出了意見,除了主位上的七人,其實世間也有著其他淩雲境界二重的修行者,“莫不是你們來指定?其他人隻能放棄修行配合你們?”
“放棄修為,若是下次浪潮來的更快,我們沒能再度抵達高境界怎麼辦?”有的修行者拋出這個原因,但月明估計能猜到,他們的仇家看他們現在是淩雲境界不敢收拾,若是為了計劃跌落境界,那便由不得他們了。
不論是傾眾人之力造出一位淩雲境三重,還是眾人都自降一個等級,以規則構築一個屏障,這些人精都不太樂意。
畢竟抹去的隻是低級的修行者們,和他們淩雲境界有什麼關係?
“再者,上一次浪潮過去了兩百年,我們還有一千年的時間來想對策,何必急於在今天有個定論。”
此話一出,有不少淩雲境界老怪皆是同意,月明感覺月皇皺了皺眉,似是十分不喜這些人身上的氣息。
他望向那些人,果不其然,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殺意的殘留和煞氣,這些淩雲境老怪修行上來的方法或許說不上正義。
但在此間江湖那弱肉強食的千年乃至萬年曆史之上,誰來定義正義,誰來主持秩序呢?
墨影捏緊了座椅的扶手,她背後的影子張狂的舞動著,有些沒到二重的修行者見此乖乖閉嘴,也有些人直視著這位坐在主位的少女。
“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