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看到之後一愣，但月重樓卻並未表現出敵意，隻是緩緩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是真是假……究竟是夜千影，還是月重樓的記憶。因為在那個時刻，我的身體並不受我所掌控，我隻能在事後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我看到月重樓奔著後山禁地而去，而我則突然抬手，使用著陌生的武器擊殺了月家家主和二長老。”月重樓自空間腰包中取出那根銀色的長棍，“而自那以後，我在大部分時候是月重樓，小部分時間則是夜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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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和風千都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但他們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自鎮北關以後，他們對很多事情的反轉就已經麻木了。
“老頭，你直說，我信你。”
月重樓見此，清了清嗓子，他的眼神看上去如同澄澈的夜空，開始緩緩講述起了他的故事。
“夜家在百年之前，曾是在墨家領地內的一個中型宗門，而在墨家被滅的那一晚，夜家的一對雙胞胎兄弟被一個神秘之人所救。”
“哥哥名為夜重樓，弟弟名為夜千影。”
“救下兄弟二人的神秘人十分奇怪，也並未對他們有什麼要求，隻告訴他們在必要的時刻，他們需要聽他指令一次……兄弟二人自然是答應了，隻要不違背江湖道義、倫理道德，救命之恩自當回報。”
“那位神秘之人傳授了哥哥一套劍法，又傳授了弟弟一套槍法，而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兩項功法就是【辟死】與【無日】。”
月明提問道，“無日的功法，莫非是鎮北關龍隱將軍的？”
月重樓點點頭，“那你也知道了，為何最初你施展辟死那有去無回的招式時，我要出言製止了吧？因為那夜重樓之後便在機緣巧合……或是各項安排之下進入了月家，也就在那之後改名為了月重樓，我與弟弟夜千影自此便以月和夜書信來往。”
“那位救命恩人的要求很簡單，在影衛找上月家家主的那一夜，第一時間找到你和黑王，以及黑王旁邊所放的任何東西，隨後直接下山離去，找到此處。”
“彼時我的功力實際有超詣後期，但卻還是被那名金尊使給打上標記，這才導致下山之時被十來位超詣中期影衛圍殺。”
月重樓笑了笑，將自己的袖子都向上卷起，而月明這才看到他的雙臂之上也有著無數道不同兵器和功法所造成的傷痕。
“我動用了秘法，僥幸殺了所有來堵我的影衛……但根本沒有什麼秘法能讓我跌落如此多的境界，隻是因為我受傷太深，傷及了根源，直到後來七刹門的門主當夜為我運功才解決了後患。”
他搖了搖頭，“我與你最初說的故事，其實是騙你的，影衛之人眾多，除了那些尊使之外，此間江湖有許多宗門實際都讚同他們的理念，他們沒有影衛之標記，但比影衛更加可怕，彼時你境界還低，我不希望給你太多壓力。”
月明笑著點點頭，“沒事的老頭，現在沒關係了，除了那極個彆的人，來多少個影衛我殺多少個。”
“而石公子，是夜千影所接到的任務……我將我們的兩個任務結合起來，編出了一個故事。”
“石公子在那輛奇怪的車上同夜千影交代了很多東西，但這件事亦是早於月家滅門之夜，而他當夜的任務很簡單，去表明陽庭在此，隨後靜觀其變即可。”
月重樓忽然捂住了腦袋，似是有些痛苦。
“而每每回憶到這裡，我就在懷疑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夜之後，夜千影再也沒了存在過的痕跡，而我的記憶裡卻多出了關於他的視角的記憶。”
眼見月明有話要說，月重樓還是繼續著自己的陳述。
“我曾懷疑過，我和夜千影是否是一個人，但那些同他一起的記憶太過真實，我也通過一些方法求證過，我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
“所以，在那個晚上，我記得我，夜千影，抬起手中那恐怖的武器，將月家的家主和二長老瞬間擊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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