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河雖然不知道秦玄淩登門是為了什麼事。
但是他卻能猜得出來,能讓這位左相不惜折了麵子,也要親自登門拜訪的事情,定然不會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國公爺不要這麼大的火氣,你我之間隻是政見不合,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秦相可曾聽說過何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嗎?”
“看來國公爺對老夫的誤會頗深啊,其實朝堂上的很多事情,很多都不是老夫的本意。”
“哦?那還請秦相解釋解釋什麼叫作不是你的本意?難道是有人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去做的不成?”
“唉~~~雖然並沒有人拿刀逼著老夫去做,但是帝國時局卻逼著老夫隻能那麼去做啊。”
“這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秦相不愧是文臣之首,帝國能有今天之禍,你秦相可是功不可沒啊。”
聽著李山河的奚落,秦玄淩並沒有動怒,一來他今天是為了兒子秦寒上門提親的,二來他了解李山河的秉性,他不會去和一個武夫在這種問題上爭論什麼。
“那國公爺可知道當年先帝為何會任我為相嗎?”
“……”
李山河不否認秦玄淩的能力,但是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其實並不是老夫的才能有多大……”
李山河本以為秦玄淩會自吹自擂一番的,卻沒想到他居然會一上來就先否定了自己的能力。
“國公爺不必驚訝,老夫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們讀書人說話虛偽,實則這乃是老夫的真心話啊。”
“我隻是沒想到叱吒朝堂的秦相,也會有如此謙虛的一麵而已。”
麵對李山河的調侃,秦玄淩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門閥崛起,皇權勢微,先帝啟用老夫為相,不過是看中了我秦家的根基薄弱而已。”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從秦相的口中聽到如此交心之語,難得,難得……”
“嗬嗬,我秦家原本也隻是一個傀儡而已,扶持老夫也不過是為了製衡那些世家罷了。”
“怎麼,你這是在對先帝心懷不滿嗎?”
“非也非也,無論先帝當初的動機如何,老夫都是心懷感激的,畢竟這一國的相位,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夠坐上來的。”
“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先帝對我秦家有知遇之恩,那我便不能辜負了先帝的囑托,世人皆說我秦玄淩結黨營私,可是又有幾人知道老夫不過是在集結力量,來製衡那些上層的門閥世家罷了……”
聞言,李山河隻是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並沒有再繼續出言譏諷這位秦相。
因為他知道,無論秦玄淩的這番話是真是假,這些年以來,他的朋黨確實對那些門閥世家形成了一定的牽製。
“說說吧,今日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這位相國大人親自屈尊登門?”